☆、【61】得饒人處且饒人
喬梁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去想到底是誰舉報的,就被主任拎辦公室去了。
正是要上晚自習(xí)的時候,走廊里都是回班的同學(xué),看到他又被主任帶走了,都見怪不怪了。
別說別人了,連喬梁自己都一點沒有緊張感了,他滿腦子都在想始作俑者會是誰。如果讓他知道,非得踹死他丫的。
佛爺,張一夫。算是洛平抓紀(jì)律相當(dāng)嚴(yán)格的幾個主任之一了,出了名的不僅僅是那個大肚子,人家是真的在盡職盡責(zé)的平定所有不該有的動亂。
進(jìn)了辦公室后他開門見山的問站在門口的喬梁,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知不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么啊。”
這種時候知道也得說不知道,你要是說你知道那就等于間接認(rèn)罪,說不知道的話興許可以僥幸逃脫呢。
可事實證明,此次好像根本沒有僥幸這一說。
喬梁剛開口說完他不知道,一遝類似卷子的紙張就甩在他身上了。
佛爺幾乎暴走的指著他說:“有人舉報你前兩天的期中英語考試中不僅僅作弊,還帶著寢室同學(xué)和外班同學(xué)一起作弊,有沒有這回事?。俊?/p>
喬梁多少還是被主任的氣勢震到了,畢竟做賊心虛啊,低頭看了看腳邊散落的一張張英語卷子。
除了他們寢室那幾個的,還有郭鵬的。
臥槽,這什么情況啊。找的這么準(zhǔn)。
“我問你話呢!”佛爺又喊了一嘴。
喬梁嘴硬:“我沒有。”
“沒有什么啊還?”佛爺扯過桌子上的一張紙:“人家這位同學(xué)都把舉報信投到校長信箱了!明明白白寫著就是你!”
“不是我!”喬梁不打算承認(rèn)。校長信箱不是特么最沒用的存在么。
“不是你?那人家怎么不寫別人啊!?。俊?/p>
這話他媽的對啊,這明顯就是在針對他喬梁啊。真是操蛋。
佛爺又把那張舉報信拍回了桌子上,“校長把這件事交代下來了!作弊是很惡劣的行為,讓我必須嚴(yán)肅處理,我看到這信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你!我都根本不用懷疑了!就你,隔一段不闖禍就皮癢癢是不是?”
喬梁只能安靜聽著佛爺在那扯脖子喊,他能說什么,生怕多說一個字都帶來負(fù)面影響。
此時他只想看看那封信,到底是他媽的誰,就算是匿名的,看看筆跡也好啊。
畢竟總共知道和參與這件事的就沒幾個人。
于是他彎腰把腳邊的卷子都撿了起來,走了幾步送到了佛爺桌子上。
可是當(dāng)他下意識的去看那張紙的時候卻被佛爺快速的塞到辦公桌抽屜里了。他是毛都沒看到。
“我告訴你喬梁,”佛爺拍了拍桌子上的卷子:“你嘴強沒有用,事一出我就讓英語老師們核對了,這些都是問題卷子,你不承認(rèn)沒有關(guān)系,這里的每一個同學(xué)我都會一個個找來問,這個傳播答案的,嚴(yán)重影響了學(xué)風(fēng)學(xué)紀(jì),簡直就是敗類!”
喬梁拖長聲的說:“主任,真不是我?!?/p>
“你先不用說了,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們了,”張一夫手一揚,“你先回班去站著,一會兒你們班主任就會到,你現(xiàn)在承認(rèn)了可以從輕處理,否則真讓我查出來是你,直接開除!”
最后四個字對喬梁來說,分量極重,心都一顫。
大步走出主任辦公室,邊往班走腦海里邊閃過考試頭一天晚上的種種人和種種場景。
所有拿到答案的人,有郭鵬,李豐凱,外班的只有這兩個。他也極度相信他的好哥們不會消息四散。他撿卷子時候有仔細(xì)看,并沒有李豐凱??赡苁悄切∽記]用,也可能是抄的技術(shù)高,或者是舉報的人不知道。
再加上他們寢室的五個,除去他,除去許耀陽,除去徐寧……
想到這,喬梁腦袋瞬間清醒,徐寧舉報的可能性簡直太大了。
那天他讓徐寧看,人家不但沒看,還是退避三舍那種。
其次,徐寧喜歡許耀陽。自從寢室的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后,一定是萬分不順心。
喬梁斷定,是他媽的徐寧想整我。
越想越來氣,他推開前門進(jìn)屋了。
顯然班里同學(xué)也都因為這事沒消停,吵吵鬧鬧的議論聲音被突然進(jìn)來的他打斷了。
喬梁沒回座位,直接走到了徐寧座位,把低頭在那不知道寫什么的徐寧的衣服領(lǐng)子拽在了手里,低頭問:“徐寧,我可沒惹你吧?!?/p>
此話一出,全班都驚愕,附近有兩個男生怕他們打起來的站起了身的準(zhǔn)備拉架。
喬梁一把推開旁邊過來拉著他胳膊的猴子,使勁的聳了一下徐寧:“媽的你怎么不說話呢!心虛了?”
徐寧眼睛上的紗布剛拆,右眼皮上還有一些腫,此時也怒視著喬梁:“喬梁你什么意思。”
“我草,你問我什么意思?”喬梁喊了一嗓子,他覺得他真的是難以平息怒火:“你自己知道你特么干了什么?你就那么欠么,還舉報我?”
所有同學(xué)都看向這里,大概懂了喬梁的意思。顯然徐寧也懂了,他掙了一下:“你松開,我沒舉報!”
喬梁根本不聽,直接一拳就打了過去,重重的打在了徐寧身上,就得打在看不見的地方,否則事就多了。
這一拳頭下去,屋里有女生驚叫,有桌椅聲響,有男生跑過來。
喬梁沖著圍過來的一小圈人罵了一句:“草,前后門都關(guān)好了,今天誰也別特么拉架,這是我倆的事!”
一班之長的劉佳此時也有些慌了,急得直沖猴子使眼神,詢問著該怎么辦。
李金逸搖了搖頭,意思是告訴她先不用管。劉佳這才又坐了回去。
喬梁本以為,徐寧不會反抗,可是他錯了。
一向老實娘炮的徐寧不僅反抗,還反擊了。
別看那瘦弱的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拳頭,打在身上也挺疼的。
全屋人誰也不敢上前去拉架,都看著在過道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
桌椅擦著地面的聲響,還有倆人的怒罵聲,周圍大家的不知所措聲混成了一片。
喬梁雖然始終是占著優(yōu)勢,但是徐寧看起來也并不打算示弱一分。
直到喬梁鼻子撞出血了,徐寧胳膊都磕壞了,李金逸才覺得應(yīng)該把倆人拉開,再大的事畢竟一個寢室住著呢。他剛才沒動那是因為人家許耀陽都沒動呢,況且,徐寧這事做的確實不對。
正想到這,身邊擠進(jìn)來一個人。
許耀陽特別淡定的走過來,彎腰將騎在徐寧身上的喬梁拽了起來:“差不多行了?!?/p>
喬梁在氣頭上,扯著徐寧衣服的手還是不松開:“你別拽我!”
許耀陽將褲子兜里的另一只手抽了出來,俯下身用力的捏著喬梁的手腕,迫使他松開,輕喝了一聲:“我說行了!”
說完直接將喬梁拽著走了。
喬梁特別不解氣,臨走還踢了徐寧腳一下:“徐寧這事沒完!”我特么要是被開除了,我肯定和你沒完。
見兩人分開了,這才有人上前也把徐寧弄了起來。
徐寧正了正眼鏡框,抹了一把臉,用他最大的力氣沖著走到前門口的許耀陽和喬梁喊:“我說了不是我舉報的!”
不僅僅門口那倆人鎮(zhèn)住了,連屋里的大家也嚇一跳,就沒見過徐寧這樣。
喬梁哼了一聲的嘀咕:“誰特么信啊。”
跟著許耀陽去洗手間洗了鼻子,血止住了,無非就是撞破了毛細(xì)血管。
他對著鏡子用紙巾擦著臉,旁邊抱著肩倚在洗手臺邊的許耀陽側(cè)身問他:“這回出氣了?”
喬梁把手里用過的紙往垃圾箱一撇:“我還沒打完呢,你非拽我?!?/p>
許耀陽扳過喬梁的肩膀,讓他面相自己,看著他眼睛的說:“沒有證據(jù)就不要亂沖動?!?/p>
喬梁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一時有點不悅,甩開許耀陽的手:“除了他沒有別人。”
“可是錯的是你。”
“靠,憑什么是我?”喬梁不服氣。是徐寧他特么犯賤去舉報的。
許耀陽伸手順了順喬梁額前被水沾濕的碎發(fā),柔聲問:“如果你不給別人答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