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面孔紅漲,咬牙切齒:“你當(dāng)我是那種人!我是真想幫你,你居然狗咬呂洞賓?!?/p>
“幫我?幫我什么?讓他放手還是助我逃走?”她笑:“我試過不止一次,最后還不是乖乖坐在這里喝茶?!?/p>
格格放在桌上的手緊攥著拳,語氣艱澀:“你不會放棄的。你不是這樣的人?!?/p>
她目光略有些松動,可很快便移到三層銀塔的頂端,“格格,如果你被人關(guān)在一間屋里,門擰一下就開可是卻通了高壓電,你會嘗試幾次?”不待對方回答她便說:“相信我,你一次也不會想試的,太疼了。”
格格深呼吸一口,“你給我一句話,要不要走?”易素將身體往后一靠,雙手抱胸,“你幫我,想過后果?”格格躁性上來,差點沒吼起來:“趁我現(xiàn)在腦袋發(fā)熱喪失理智,你快點答應(yīng)我?!彼焕硭瑥阶詥柕溃骸澳闶窃趺粗牢以谶@里的?”格格深呼吸一口:“萬豪城的保全經(jīng)理和你家司機是老戰(zhàn)友,我托他留意?!?/p>
易素長長地嘆氣,“你做事卻還是這樣不計后果,事后總要別人來買單。”格格駁道:“如果有萬一,我也給他安排了后路。你回答我,到底要不要走?”
“不?!?/p>
格格的眼睛鼓了出來:“我說這么多,你竟然還不愿意。簡直是五行欠虐!”她恨恨咬唇,“我真是蠢得可以。忘記了你以前什么都愿意為他做,他哄上幾句你就美得找不到北。我還犯賤哭著喊著求你接受幫助。”
“你是真想幫我?”她冷笑,“之前你們夫妻一人□臉一人唱白臉演得一臺好戲,我上一刻還感激涕零下一刻就被人從后捅一刀。教訓(xùn)太深刻,現(xiàn)在想想后脊還疼?!?/p>
格格僵口僵面。
“我是長得有多像傻瓜,你們覺得還可以一騙再騙?”她語調(diào)輕柔可句句毒辣,“他給你開了多少的好處,讓你來試探我?”
格格面色煞白,嘴唇哆嗦得說話都走音:“不……我是真的想幫你。”
“謝謝,不稀罕?!彼轮鹂土?,“請你離開,再不要出現(xiàn)。”
崔格格好似哮喘病人發(fā)作一般急急地喘氣,雙手撐桌嘩一下站起來,“好,好。我走。我就是傻X二百五!我再管你我他媽是豬生的!”
鱷魚皮鉑金袋橫掃,精致的骨瓷骨茶嘩啦啦碎了一地。侍應(yīng)聞聲趕來欲攔住她,暴發(fā)戶從鉑金袋里抓出一疊紅票子砸人,咆哮道:“不用找了!”
許慎行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歸置新購的衣物手袋。
新居的衣帽間很大,她想自己就算持續(xù)一個月瘋狂購物也未必能填滿屬于自己的一半。拆鞋盒的時候聽到身后動靜,她頭也沒回:“你今天回來得早。”
他站在她身后垂眼看她扭動著腳踝試新鞋的柔軟度,贊許道:“很漂亮,顏色很合適你。”又彎腰替她脫下?lián)Q上另一雙,鞋跟處裝飾的暗色亮片在不同角度下漾出奇異光彩,仿佛人魚公主華麗的尾鰭。
他問:“今天去的新都。還喜歡?”她漫不經(jīng)心地脫下鞋子,說:“賣東西的地方都差不多?!蓖nD了一下,說:“在新廳喝茶的時候碰到了格格?!?/p>
他蹙眉,“她幾次要來瀾香園我都擋了回去,沒想到竟另辟蹊徑?!庇謫?,“聊得可愉快?”
她將鞋子往旁邊一踢便往外走,“你明知故問?!边呑哌吚湫?,“我不信你不知道下午發(fā)生了什么?!?/p>
他拉住她,沉聲道:“我不知道?!彼惫垂纯粗圃趬阂种瓪猓骸八龥_我大吵大鬧,又拍桌子又砸東西——只因為我揭穿她畫皮?!焙龅卣Z氣疲憊地嘆道:“你一面說要重新開始,轉(zhuǎn)頭卻找她來試探我?!?/p>
“我不知道她去找你,我根本——”
她打斷他,“她說可以幫我離開,拍胸脯保證說會幫我?guī)偷酶蓛衾??!?/p>
他的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你讓她試探我未免可笑,”她撫上他的頰,“一事不忠百事不用,我怎么可能還相信她?!?/p>
他腮線緊繃,堅決否認(rèn)道:“我沒有?!?/p>
“有沒有都無所謂了。不過哪怕她是真心實意要幫忙,我即承不起情,也再沒有這個精力。還有……”她的語氣變緩,“我已看開,我們是不死不休的局,注定要糾纏一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