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枕頭就被霍云臻一巴掌甩到地上了。

葉白華：“……”

照顧上人，其實挺愉快的，但是……

葉白華伸手戳了戳霍云臻的臉頰，非常軟。

他垂下眼簾，唇角微微上翹，但是什么？哪里有但是？

照顧上人回事，本來就挺愉快的。

霍云臻的氣息漸漸平和下來，葉白華前挺討厭酒味的，他酒量厲害，但是喜歡喝酒，也很少喝，就是受了那味道。

只是，味道出現(xiàn)霍云臻身上的時候……

葉白華忍住深深吸氣，他想，原來他也會醉啊。

酒醉人，古人誠欺我。

平而，霍云臻是一很好照顧的醉鬼。

他非常安靜，除了一開始喊過疼就沒有說過話，甚至可說是乖巧，任人擺弄，什么大喊大叫、嘔吐發(fā)瘋，他身上，統(tǒng)統(tǒng)都是存的。

他就像睡著了一樣，葉白華的力氣漸漸放輕，最后他再力，只是將手平穩(wěn)地放霍云臻額頭上。

一刻，葉白華突然有了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直到——

“家……”霍云臻喃喃道，“回家……”

一刻，霍云臻的聲音，滿是悵然，有些委屈，格外讓人碎。

葉白華里難受，低聲道：“明天就回?！?

“你一醒就帶你回家，好好？”

句話可能是觸了霍云臻的dna，霍云臻從床上了幾下，腦袋葉白華身上左搖右晃，掙扎的勁頭足，似乎要從酒/精的控制中爬起來。

“你別，你干什么？”

葉白華沒有辦法，只能扶著霍云臻坐起來，霍云臻此時又沒有那力氣支撐著他坐著，一抬頭就倒葉白華身上。

葉白華：“！”

霍云臻靠他肩頭，呼吸間的熱氣都灑他脖頸上，是……是引人做什么好的事情嗎！

葉白華覺得自己輩子最引為傲的自制力都發(fā)揮今晚了。

“喝點水嗎？”葉白華一邊扶著霍云臻，一邊艱難地去拿床頭柜上晾好的溫水，送到霍云臻唇邊。

霍云臻『迷』『迷』瞪瞪的，喝水被嗆到，咳了好一會兒，眼尾都紅了，竟有一點可憐。

“能……能回家嗎？”

他抓住葉白華的手，聲音小小的，又帶著滿滿的期許。

“能?！比~白華毫猶豫道。

霍云臻愣愣地看著他，像是看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別的什么。

好一會兒，霍云臻閉上眼睛，“你騙我。”

聲音沒什么起伏，卻讓葉白華感受到那股劇烈的失望和痛苦。

葉白華有些解，回家而已，有什么難的？

霍云臻眉頭緊皺，他似乎是睡了，但是睡得很安寧。

“媽……”

一些夢囈飄出，葉白華才反應(yīng)過來，霍云臻嘴里的回家，并是說回到那房子里那么簡單。

霍云臻想念他的父母，想念那一完整的家。

葉白華嘆了口氣，輕輕握住霍云臻的手，“你前的家，或許回來?！?

“但是，未來，我們組成一家，好好？”

霍云臻沒有給他答復(fù)，他依然睡夢中，只偶爾說些夢話。

葉白華猶豫了下，低頭吻霍云臻的額頭，“做好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葉白華知何時靠著床頭睡了過去，突然他打了激靈，驚醒了。

清醒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看霍云臻，然后就僵立原地。

霍云臻哭。

聲息，安安靜靜，只有那從眼角斷落下的眼淚和過于急.促的呼吸，告訴葉白華，他真的哭。

“別哭，”葉白華伸手抹去那些淚珠，“會有家的，真的會有的?！?

霍云臻睜開眼睛，眼底茫然，葉白華都知道他到底是醒了，是處于夢中。

“葉、葉白華？”

霍云臻手指意識地『亂』，葉白華趕忙扶住他，他喃喃道：“要喜歡我?！?

“我值得。”

聲音很小，細弱蚊蠅，但葉白華卻聽了清清楚楚。

霍云臻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葉白華卻再一絲睡意。

值得。

葉白華看著霍云臻，難得有些倔強。

“別喜歡我……”

霍云臻說夢話，葉白華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什么都能答應(yīng)你，只有可?！?

“再說了，”葉白華斷告訴自己只是夢話，他盡力做出若其事的樣子，但有點難，“我前跟你說別喜歡我，你也肯答應(yīng)嗎？”

“那我現(xiàn)，也要答應(yīng)你?！?

喜歡霍云臻，怎么會值得？

明明是世界上最值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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