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橈市人民醫(yī)院。
302病房內(nèi),柏喬搬了個椅子坐在病床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為難的眉頭緊鎖。
一碗粥。
怎么就演變成這樣了?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結(jié)果差點被這一碗涼透了的粥撂倒。
柏喬還怕真的是粥里有什么東西讓陸斯博嘔血,一起帶來了醫(yī)院,只是檢查結(jié)果出來,里面除了碳化的大米也沒有什么別的東西,最主要的是,針對吐血這一點,單純是這碗粥,肯定是做不到的。
如此一來,柏喬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柏喬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開。
男人走進(jìn)來來不及打量屋內(nèi)的人,匆忙喊道:“陸哥你——”
話音戛然而止,看著坐在床邊,一副陪床模樣的柏喬,男人頓了頓,微抿的唇瓣微微開合,似乎是想要問些什么,但是能夠回答他問題的那個人,正躺在床上熟睡。
詢問柏喬這個陌生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男人開不了口。
而且……
之前陸斯博給他發(fā)短信,內(nèi)容中所說的那個青年,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個吧。
如此一來,男人在看向柏喬的眼神忍不住多了幾分打量。
陸家不是第一次往陸斯博身邊塞人,但結(jié)果一般都是連正經(jīng)有用的消息都沒來得及傳出,便消失在了陸斯博周圍。
陸家想拿到陸斯博母親去世時給陸斯博留下來的遺產(chǎn),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次這個……
男人蹙眉問道:“是你做的?”
“不是?!?/p>
見柏喬眼底一片清澈沒有半點慌亂,反而十分坦然,男人有些摸不準(zhǔn),“不是?那你是想說,他自己睡覺睡的好好地,突然就吐血了?”
“他……”柏喬想到那碗粥,雖然陸斯博突然吐血和那碗粥沒關(guān)系,但是在吐血之前,陸斯博吃的最后一樣?xùn)|西,就是那碗粥。
“我晚上煮了一碗粥,他沒吃就去睡了,凌晨左右又餓了,出來找東西吃的時候就把那碗粥喝了?!鳖D了頓,他垂下眼眸,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然后他就吐血了。”
男人問:“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大米,水?!比绻谒㈠伒臅r候,他有把里面的洗潔精清洗干凈的話,那粥里應(yīng)該只有這兩樣?xùn)|西。
男人一聽,直接給氣笑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陸斯博他雖然身子孱弱,但也不至于吃口大米就吐血!”
如果病情真嚴(yán)重到這種情況,那陸斯博還有什么好活的?
“事實就是這樣,你不信也沒辦法?!卑貑填櫦芍顷懰共┑呐笥?,好聲好氣的跟他解釋。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能這么快趕到,想必也是把陸斯博放在心上的。
能看見陸斯博身邊有說得上話的朋友,柏喬心里自然高興,連帶著對男人的態(tài)度都好了不少。
柏喬拿出那碗粥的檢測報告說:“這個是那碗粥的檢測報告,你可以看一下?!?/p>
男人聳拉著臉,一副厭煩且嫌棄的表情,接過隨意翻了兩下,看不懂,但是最后結(jié)論表示無異常。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切?!?/p>
“誰知道是不是你串通醫(yī)生做的假報告?!蹦腥苏f:“總之,陸斯博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p>
“哦?!?/p>
“別以為我在開玩笑?!蹦腥艘娝桓彪S意淡然的模樣,顯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當(dāng)即說道:“勸你最好迷途知返,下了什么藥趁早給我解開,別等到我生氣以后,把你手腳打斷裝進(jìn)罐子里泡水,然后塞到水泥里面沉底的時候,哭訴自己知道錯了?!?/p>
男人陰森可怖的描述,配上時不時被冷風(fēng)吹動的窗簾,冷風(fēng)瑟瑟間倒有幾分恐怖的意味。
然而,柏喬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淡淡的說:“哦?!?/p>
男人:“……”
這他媽好像對牛彈琴。
說了半天,這人是聽不懂話嗎?
“你、你——!”男人氣急的伸出手指,顫顫巍巍指向柏喬,眼見著柏喬這種態(tài)度,顯得他剛才的話像是在開玩笑,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好?!蹦腥藲饧狈葱Γ凹热荒氵@么不知好歹,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說著,男人一個箭步?jīng)_上來,雙手直接抓住柏喬的衣領(lǐng),瞬間將人提了起來。
拉起來的襯衫有些空蕩蕩的,襯的柏喬身形削瘦。
男人感覺到并沒使出多大力氣柏喬就被他拎了起來。
在他雙手的操控下,柏喬就像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崽子,他隨隨便便就能用一根手指頭碾死!
“呵,我最后警告你……呃啊!”
尾音猝然化作一聲痛呼,男人驟然睜大了眼睛。
只見,柏喬屈膝毫不留情的直接正面懟在了他的小腹處!
趁著男人痛呼屈起身子,柏喬順勢敲掉他的手腕,從對方手底下脫身,隨后反手扣住他的小臂,將男人的雙手交疊起來按在身后,與此同時,分別在兩側(cè)膝窩處踢了一腳。
男人委身跪地。
柏喬在他身后,屈膝以膝蓋的位置,抵住男人的后頸,阻止他起身的動作。
“懂了嗎?”
男人疼的滿臉冷汗,聞言下意識的問:“什么?”
“如果我想,我隨時可以解決他?!本蛦螁螐奈淞χ捣矫鎭碚f,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遠(yuǎn)在陸斯博之上,他可以輕松制服對方,就可以更輕松的解決陸斯博。
男人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
但是,是個男人都要面子,現(xiàn)在他被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青年按在地上無法起身,他大口喘息著,壓下眼底的憤怒,掙扎著說:“少廢話!你趕緊松開老子!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柏喬見狀,曲起膝蓋微微往下壓了些,就是沒有把人拎起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