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來他的手這么好看。
郁岸摸摸這只右手的掌心,沿著手指搓搓,捏兩下指尖,貼近口鼻輕嗅,皮膚沾染著淡淡的木頭香味,和面試官身上的氣味別無二致。
右手暈頭轉(zhuǎn)向地收攏五指,指節(jié)透出一層羞赧的紅暈。
郁岸席地而坐,貼近墻壁聽隔壁的動靜,里面的醫(yī)生似乎在拼接什么鋼鐵零件,一直沒出來。
他暫且只能耐心等待。
在此期間,郁岸悄聲問右手:“面試官,給我夾帶槍了沒?”
地下鐵雖然不公開允許干員佩槍,但這么大的公司,背地里不可能連武器庫都不設(shè)吧。
右手搖了搖手指。
“厲害的畸核呢,像之前山羊角那種能打的?”
右手發(fā)了一下呆,沒聽懂的樣子,可能脫離軀干的肢體智商有限,理解不了太復(fù)雜的詞匯。
郁岸嘆了口氣:“那你會干什么?”
右手用食指和中指站立在地上,拇指和小指向上翻卷成人類無法達到的弧度,向郁岸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
“算了?!庇舭蹲テ鹩沂郑屗察o趴在自己肩頭,“你最好很能打?!?/p>
隔壁的白門再次被推開,男醫(yī)生走了出來,沿著右手走廊離開。
郁岸背靠白門,用目鏡觀察男醫(yī)生的動向,等穿白大褂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躡手躡腳推開白門,后背貼著墻壁挪進了隔壁。
一走進來就被刺鼻的臭味沖了滿臉,那是一種由消毒水和汗臭混合在一起的惡心氣味,熏得郁岸睜不開眼睛,仿佛走進了半個月沒打掃的牲口棚。
美容室中央的升降床上,平躺著一座肉山,數(shù)不清的交纏的導(dǎo)管連接在層層疊疊的皮膚間隙,藥液正沿著透明導(dǎo)管不斷充入皮下,一些針孔已然腫脹發(fā)炎。
美容院已經(jīng)在為錄制骨感藝術(shù)系列新視頻做準備,留給郁岸的救援時間不多了。
這具軀體比郁岸在古縣醫(yī)太平間初見它時還要巨大,可能注射了某些具有催肥效果的藥品。
郁岸拿出葉警官給的照片,比對照片上彬彬有禮的和藹大叔,美容床上的周先生幾乎喪失了人的形狀。
根據(jù)葉警官提供的資料,失蹤患者周躬行,六年前因病從一線研究團隊退出,在長惠市醫(yī)院接受治療,但藥物作用導(dǎo)致身體病變肥胖,鷹局也還沒查清楚他為什么會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紅貍市。
早在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時,郁岸就覺得熟悉,可當(dāng)見到這張照片時,郁岸才知道,并非重名,他就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位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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