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起彼伏的抽氣聲,火藥味兒重得沒人敢說話,生怕會引火上身。
余束白的視線落在那瓶打翻的墨水上停頓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聞笙靠坐在后排的桌子上,臉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笑,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似乎是很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冷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卷起幾張散落的試卷。
余束白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慢條斯理地放進口袋,教室里忽然間連抽氣聲也聽不見了。
傅聞笙沒留意其他人的異常反應(yīng),他隨意地瞥了眼那幾張滿分的數(shù)學試卷,心想這種好學生果然只會虛張聲勢,沒那個膽子真跟他對上。
他正要讓人滾遠點,下一秒就被對方的拳頭狠狠砸中了鼻梁。
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劇痛從鼻腔里涌出來,傅聞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位好學生。
他本來應(yīng)該很生氣,可是卻非常不合時宜地發(fā)現(xiàn),這人摘了眼鏡居然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眼睛。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他就被對方一拳砸在眼眶上。
傅聞笙抹了把臉上的血,忽然又笑了起來,表情帶著股漫不經(jīng)心,抬腳踹向?qū)Ψ降臅r候卻一點力氣都沒收。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纏斗起來,一個比一個下手狠,教室里的同學沒一個敢在這種時候去拉架,紛紛尖叫著逃離了現(xiàn)場。
傅聞笙越打越興奮,最后他使了個巧勁兒卸了余束白右邊胳膊,單手掐著對方脖子把人按在墻上,盯著那雙漂亮又冷淡的眼睛問:“服嗎?”
掌心下的頸動脈有力地跳動著,傅聞笙的手越收越緊,明顯能看到對方冷白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緋色,可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仍舊銳利得像刀。
余束白想掰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卻怎么都掰不開。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也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可能會殺了他。
但是他完全不覺得害怕。
意識變得有些模糊的時候,余束白隱約聽到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在焦急地大喊:“聞笙!快松開!你想鬧出人命嗎?”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學校的醫(yī)務(wù)室,班主任老徐在旁邊絮絮叨叨地問校醫(yī):“真不用送醫(yī)院啊?人都暈了,不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嗎?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要不然我還是帶他去醫(yī)院再檢查一下吧……”
余束白咳了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說:“我沒事?!?/p>
說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幾乎發(fā)不出來聲音,不過徐濤還是注意到了他這邊的動靜,連忙跑過來叫道:“醒了醒了!你可終于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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