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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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
青春是走到了孤獨的巔峰。
沒有人去知曉你,懂得你,或許說我們不準誰去知曉自己,懂得自己。
一張椅子是枷鎖,兩本習題冊是刑具,三年級永遠是轉(zhuǎn)折,四十五分鐘的不允許。
規(guī)定越封閉,渴望就瘋長。
每天中午去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丹丹都是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拿著手機,在看她最喜歡的言情小說。
現(xiàn)實中很少有能夠入得了丹丹眼的男生,一個叫何以琛的男主角才是她心中最愛的男人。
洋洋深眼窩,翹鼻子,長得像是混血兒,雖然個子小小卻很容易讓人一見鐘情。
前幾天有個文科班的男生去一樓水房打水的時候與洋洋擦肩而過,也不知道是通過了理科班哪位同學的牽線,要到了洋洋的電話,每天都發(fā)短信給她。
鐘琳還在和蘇楊八年抗戰(zhàn),上課傳紙條,下課去賣店,放學一起買水果回宿舍,周末包宿打魔獸偶爾陪鐘琳逛街買地攤。
兩個人平均一周吵兩次架,蘇楊生氣時的經(jīng)典臺詞就是:“我從情竇初開就跟你在一起,連別的女生手都沒摸過,難道我就要抱著你這塊平板睡一輩子?”
蘇楊雖和鐘琳同歲,但男孩子大多沒有同齡女孩子早熟,難免幼稚放肆,鐘琳也不跟他計較,就這么冷著他,等到他什么時候作夠了,再來給她傳紙條道歉,兩個人依舊會下課去賣店,放學一起買水果回宿舍,周末包宿打魔獸偶爾陪鐘琳逛街買地攤。
壞學生代表姚楚楚也換男朋友了,這一次的男人還是個社會上的生意人,說是做嬰兒用品的,年薪三十萬。有一次在水房里洗漱,忘記是誰問姚楚楚了,意思是開玩笑問她到底是來復讀的還是來談戀愛的,姚楚楚回答說:人家沈木星是學霸都談戀愛了,我怎么就不能換男朋友呢?
當時沈木星就要去水房洗襪子,恰好就聽見了,當時就動作特別響亮的把水盆往水池里一摔,說:“姚楚楚,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別總拿我說事兒!”
姚楚楚撇撇嘴,端著水盆哼著歌出了水房。
每個人都在這所特殊的學校里封閉著,卻沒有一個女孩不渴望愛情。
年少的戀愛很單純,從不去想他有什么,從不去想他沒有什么,更未預料到會分開。
如果當時有什么,如果當時沒有什么,或許結(jié)局都會不一樣。
***
沈木星和嚴熙光的愛情就像是裁縫鋪里的紐扣盒子,被妥善安放在角落里的一個木盒子里,似乎很少有人能夠看到,卻在打開的時候漂亮得讓人心悸。
整整有半個月沒有見,他們瘋狂的擁吻著,像是被曬在太陽下太久而缺水的魚。
老裁縫去蒼南走親戚去了,裁縫鋪的門在夜幕初降的時候就關(guān)閉了,新?lián)Q的玻璃門從里面鎖著,屋子里沒有開燈,偶爾有一輛車打著遠光開過,將鋪子里繁亂的畫面一閃而逝。
沈木星背靠著東墻角落的一個木架子上,摟著嚴熙光的腰,仰著頭迎合著他熾熱的吻。
沒有人聽得見兩個人劇烈的心跳,那樣一個無人的小角落,就是兩個人的乾坤。
嚴熙光放開她的唇,額頭頂在她的頭上,沈木星粗喘著露出一個壓抑的笑,他便又狠狠地吻上去,吞沒了她的笑容。
唇舌舞動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室內(nèi)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團火焰,能夠?qū)⑺诨簟?/p>
嚴熙光似乎很喜歡吻她,那是唯一一件在他心中勝過裁剪的樂趣。
他們都不清楚,從身體里不斷散發(fā)出的劇烈的渴望到底是什么,只是一邊克制一邊后退卻又不知被一股什么力量牢牢地吸引在了一起。
沈木星輕輕地推開他,咬了咬微脹的嘴唇,依偎在他的懷里,臉頰燒得厲害。
嚴熙光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濕潤的嘴唇印在她肩膀的肌膚上,炙熱的溫度令她渾身一顫。
“有沒有很想我?”她甜甜的問。
嚴熙光抱著她,聽她這樣問,目光中剛剛要退去的深邃又重新漫上來,他托住她的頭又吻了過來。
他總是一個行動大于口說的男人。
沈木星被他吻得天旋地轉(zhuǎn),口中的理智含糊不清,再一次推開他,雙眸黑亮,如同被洗過的星子。
“我要回家了呀...我跟我媽說出來買洗潔精的...”
“再留一分鐘?!?/p>
“半分鐘都不行,我媽已經(jīng)懷疑我了,被她發(fā)現(xiàn)我就死定了?!?/p>
“木星?!?/p>
“嗯?”
“就一分鐘?!?/p>
“那好吧...”
他抱著她,兩個人在角落里相擁著,只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和石英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一分鐘,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恩賜。
沈木星的臉貼在他的鎖骨處,被他脖子上掛著的金屬項鏈鉻了一下,問:“你戴的這兩個金環(huán),是什么?”
嚴熙光摟著她柔軟的身體,年輕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聲音低低的回答:“我媽留給我的,她的耳環(huán)?!?/p>
沈木星悄悄地吸上了一口氣,點點頭,沒再問。
“一分鐘到了,那...”她抬起頭,溫柔的看著他:“我走啦?”
嚴熙光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像個孩子。
沈木星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眼中充滿歉意。
“走吧。”他的理智似乎重新回到了身體里,放開她,向后退了一步。
沈木星走到門口,他跟在身后送她,他低頭開門鎖的時候,沈木星交叉著雙手站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他。
似乎是很隨意的,她問:“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不用分開?”
嚴熙光解開門鎖,把要是放進口袋,手搭在門把手上,拉門的動作停了停,轉(zhuǎn)頭看著她:“不用分開?”
“嗯!”她重重的點點頭:“就是可以天天在一起,不用分別?!?/p>
每一次分離,就像是生生的將他從身體上撕下去一樣。
到底什么時候,他們才能夠天天在一起,到時候膩了也好,平淡了也好,總之能夠天天看到對方,不必這樣煎熬。
“結(jié)婚吧?!?/p>
“?。俊?/p>
“需要結(jié)婚才可以?!眹牢豕獗3种_門的動作,卻沒有動,認真的看著她。
“?。俊鄙蚰拘怯行┡懦獾陌櫫税櫛亲樱骸拔以趺从X得我還是個小孩兒呢!”
嚴熙光的嘴角動了動:“我也覺得?!?/p>
“那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