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停留的這處山洞,洞內(nèi)的空間很大,夜行游女抱著白澤走了十?dāng)?shù)步,繞過一塊巨大的山石,里面就是另一方空間。
洞內(nèi)擺放著被褥,五個孩子整整齊齊并排睡著,中間的空地上還鋪了厚被褥,零星散落著幾個玩具。
“這都是我撿回來的孩子?!币剐杏闻袊@一樣說:“可惜都不怎么乖,見著我就哭,還要叫別的女人母親……”
“想想我的孩子,當(dāng)年多乖巧多懂事,還會趴在我的膝頭要糖吃……”她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扭曲,“怎么就一個都不像我兒呢?!”
正巧這時一個孩子醒過來,看見她楞了一下,隨后就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刺耳的哭聲在山洞中回蕩,一遍遍敲擊耳膜。
夜行游女陡然尖叫一聲,拋下白澤化為巨大的九頭鳥,揮動翅膀在山洞上方盤旋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安睡的孩子被吵醒,看見這幅景象,都跟著一同嚎啕。
這景象仿佛更加刺激了夜行游女,九顆頭朝著山頂齊鳴,斷頭處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接著她脖子一轉(zhuǎn),就朝下面的小孩兒俯沖過去。
白澤一驚,想要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就見黑色大鳥的鳥喙張到極致,露出嘴中尖牙,似乎一瞬就能將面前的人類孩童嚼碎吞下肚中。
“帝女!”
白澤情急之下化為原形沖上前,卻見九頭鳥的尖喙在即將扎穿孩童身體時猛然一縮,然后翅膀一振,就迅速掉頭飛出了山洞。
撲了個空的白澤在地上栽了個跟斗又滾了兩滾才停下來,再看幾個小孩兒,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卻發(fā)不出聲音來,顯然已經(jīng)被嚇呆了。
白澤趴在地上,抖抖耳朵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窮奇什么時候能找過來,這懸崖峭壁的,他也沒有辦法往外面?zhèn)餍拧?/p>
本來以為遇到個妖族會容易交涉一些,沒想到夜行游女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暴躁,一言不合就發(fā)瘋……
…………
……
榮富聞著味兒一路找過去,卻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斷了氣息。
暴躁的扇了扇翅膀,看著腳下的人流跟車流,用力的打了個噴嚏。這實在不能怪他,人太多,氣息太雜,白澤微弱的氣息混在其中,很容易就丟了。
而且照他的想法,這些兔崽子都沒了才好,但是轉(zhuǎn)念又想到他乖崽擔(dān)心的神情,榮富不滿的哼了一聲,要是什么線索都找不到就回去,他乖崽肯定會很失望。
不想兒子的失望的老父親只能扇著翅膀來回飛,努力的在雜亂的氣息中捕捉白澤的氣味……
等他終于辨清去向,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出門時也忘了帶手機(jī),回頭看了看社區(qū)的方向,榮富還是一振翅膀,循著氣味先找了過去。
好在辛苦大半天分辨出來的方向并沒有錯,出了市區(qū)之后,白澤的氣味又清晰起來,榮富循著氣味兒找過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說是廢棄也不太對,因為這個黑燈瞎火的晚上,廠房里還亮著燈。
榮富落在廠房的屋頂上,屋頂上正好有個很大的窟窿,他就探著腦袋往下看,就見屋里站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正在劈頭蓋臉罵另外的兩個,罵完了又開始打電話,說什么交貨日期要推遲。
看樣子這幾個應(yīng)該就是人販子沒錯了。榮富變回人形,趴在屋頂?shù)钠贫瓷铣旅婧?,“喂,你們把抓來的小孩兒藏哪兒去了??/p>
屋子里還有白澤的氣息,只是卻沒見他人影。
頭頂上忽然有人說話,三人嚇了一跳,抬頭往上看,就見個面目猙獰的男人頭朝下吊在屋頂上,膽子小一些的李超哇的一聲就嚷起來往門口跑,“媽呀,鬼?。。?!”
西裝男跟趙勝比他鎮(zhèn)定些,但也被嚇得不輕,西裝男悄悄退后一步,手緊緊攥緊手機(jī),“你是人是鬼?”
榮富不耐煩跟他們磨嘰,從屋頂上跳下來,將兩人踹到在墻上,兇惡道:“你們抓來的小孩兒呢,不說就恁死你們。”
西裝男還在思考,趙勝就嚇得全招了,能從這么高的屋頂上往下蹦,想也知道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他老實道:“不見了……都不見了?!?/p>
榮富皺眉,讓他說清楚。
趙勝才吞吞吐吐的說起原委。原來他們?nèi)吮緛碓谕饷媸刂驗橹皝G了孩子,就懷疑是內(nèi)鬼干的,這次故意讓敏敏去臥底,然后釣內(nèi)鬼上鉤也順便看著人,結(jié)果前頭一直安安靜靜,輪班時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廠房的屋頂破了個大窟窿,不僅抓來的小孩丟了,連敏敏也不見了。
他們正為這事爭執(zhí)呢,榮富就來了。
榮富沉吟一下,鼻子動了動,聞到一股同類的氣味。心想難道這其中還有妖族摻和?
思考片刻他搶過西裝男的手機(jī),給他乖崽打了個電話,讓他帶員警過來,然后將通訊記錄刪了,又把三個人販子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堆在墻角,自己轉(zhuǎn)身一躍,從屋頂跳出去繼續(xù)找白澤去。
作者有話要說:九個頭打了一架后,把自己打成了死結(jié)——
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