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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希望他們?nèi)サ牡胤绞遣蝗辗?,和謝玉澤要去的地方雖然不同路,但是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
“那位老者約莫就是隱退的清風老人了,竟然在此次斗法身亡。”
謝玉澤臉色有些凝重,不日峰其實并不屬于正道的任何一個門派,它甚至都不能夠稱為一個門牌,它只不過是一個居所。
阮時衡略有些好奇地問:“他很有名嗎?”
系統(tǒng)給的劇情只告訴他有這么一件事,但對于具體的東西他其實是不甚明了的。
“是讓人很敬重的一位前輩,曾經(jīng)……”
謝玉澤邊趕路邊為他講述自己知道的那些事,他和清風老人并不在一個時代,他年少成名的時候,清風老人已隱退了數(shù)年。
他并非是閉關(guān),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是一名丹修,曾經(jīng)屬于云木派,也是大名鼎鼎的天才,一丹難求。
“玄微山一戰(zhàn),為救蒼生,他練出了禁丹,虧損了百年功力,修為倒退,更為重要的是靈根被染,這一生都再也無法煉丹,宣布閉爐了?!?
丹修以煉丹為道,若是閉爐,無疑就是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的道,無法再修煉,只能靠著自己法力磋磨時光,等死罷了。
“因為無法再修煉,所以干脆宣布隱居嗎?”
阮時衡又問,謝玉澤卻燉了一下,有些沉默。
阮時衡見此也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語,便說:“看來你們正道人士滿口仁義道德其實也就如此,哪怕他是為了天下蒼生到如此地步,一個不能再煉丹的丹修,對于你們來說也是無用的棄子吧。”
阮時衡說的話雖然直白不中聽,可不得不說那就是現(xiàn)實,或者說現(xiàn)實比那殘酷的多。
清風老人并非是當時選擇隱退的,而是在門派里待了一段時間,后宣布與云木派再無干系,買下了不日峰,定居在那里。
有小道傳聞,是因為他不能再煉丹之后遭到了門派的苛責,可能最主要的還是與云木派掌門的恩怨。
“當初云木派之所以能成為鼎鼎有名的丹修門派,多半是因為他,可門派不仁,漸漸也寥落了,不復往日。”
謝玉澤嘴里說著,眼里有些復雜,并不是因為這人性變化,而是因為阮時衡嘴里仍然將他歸于正道人士。
他的師門早已覺得他是入魔修逆徒,如今天下人估計再沒人認為他謝玉澤的時候還是道修,而眼前這個見他覺醒入魔的人,卻還如此輕巧的說的這些話。
“我已經(jīng)不是道修了。”
謝玉澤不知道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這句話,可確確實實是在期待著阮時衡的回答。
阮時衡似乎也詫異他的詢問,在那股注視下謝玉澤難得生出些狼狽來。
在他準備揭過這個話題的時候,卻聽見阮時衡帶著些曖昧口吻的說:“我當然知道,你身上的魔氣沖的很,變成蛇操我的時候也一點兒不留情,胯下那畜生玩意兒都快把我弄死了……”
他停了一下,越發(fā)戲謔的看著謝玉澤說:“但這不妨礙你是個正道修者,正邪二字,豈可一詞言之。”
他的態(tài)度明明輕佻放浪至極,是謝玉澤往日最不喜歡的模樣,但此刻他卻胸腔鼓脹,帶著些酸澀難名的歡喜來。
真是……奇怪,謝玉澤手握著冰冷的劍鞘,忍不住想。
阮時衡或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沒追問,也沒點名,跟著謝玉澤往前走,只是在謝玉澤御劍載他的時候,有些懶散的靠在了他的背上。
謝玉澤以往都會讓他站直,現(xiàn)在卻什么也沒說,靜默地望著前方。
或許是因為主角氣運的原因,傳話的路上雖然磕磕絆絆,但有驚無險,經(jīng)過了數(shù)日,抵達了不日峰。
不日峰的禁制通過清風老者留下來的玉佩可以進去,于是他們很快抵達了山頂。
“師父你回來……你們是誰?我?guī)煾改兀俊?
一位穿著鵝黃色裙衫的少女欣喜的跑出來,看見進來的是兩名陌生的魔修后,臉色僵住,立刻左右張望著,著急的問。
“我到的時候,清風前輩已經(jīng)斗法結(jié)束……他托我給你送些東西?!?
謝玉澤將東西都遞到了少女面前,以眼神寬慰她。
少女像是大受打擊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幾步,眼眶立馬紅了。
她接過了師父的遺物,在她碰到留影石的時候,老者的身影顯現(xiàn)了出來。
那是他生前留下的,告訴少女這兩位是他遇見的善者,雖然都是魔修本性卻不壞,他已經(jīng)為她報仇,接下來的路要她自己走了。
黃衣少女,也就是林如一,握著石頭泣不成聲。
“都說了不要你給我報仇不要你給我報仇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林如一抹著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留影石里正好傳來了清風老人蒼老的聲音:“你是不是又在抱怨為師不應該為你報仇了,可好不容易尋到他的蹤跡,若是耽擱下去下次又不知是哪年哪月,我的修為只會越來越差,如一,你天資聰穎,師父的本事都教給你了,這是師父最后能為你做的事了。”
林如一哭的更厲害了,阮時衡給她遞了帕子,一是不忍,二是怕謝玉澤先給了,傷心妹妹一看天人之姿,直接愛上就完了。
阮時衡不是瞎擔心,主要是林如一這個妹子非常一根肋,特別信自己師父,師父說了人不是壞人還幫師父送了遺物,直接就是謝玉澤后宮無腦吹了。
師父逝世對林如一的打擊非常大,她到晚上才堪堪緩過來,紅著眼來尋阮時衡和謝玉澤。
先是再三感謝了的他們愿意帶師父的遺物而來,然后詢問是否能跟著他們。
“我自幼在不日峰上,只見過師父一人,如今師父歿了,我不知何去何從,我能煉丹,能否跟著你們一起入塵世?”
謝玉澤拒絕了:“清風前輩是我很敬重的人,代他前來,本不是為任何好處,我們倆是魔修,我身上還有許多未解決的事情,你跟著我們并無好處?!?
越涉世未深的人有時候越固執(zhí),尤其是丹修這種極需要耐心的。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師父常告訴我,道修也多道貌岸然,魔修也有真性情,我會分辨,你們帶上我,我一定不會是累贅,我?guī)煾刚f我是奇才,未來一定能超過當年的他,你們需要什么我現(xiàn)在就能練的!”
這姑娘發(fā)倔的樣子,真的很難攔住,而且她說的條件真的很難拒絕。
丹修符修之類的修者比平常道修的更少,好的丹修更是一丹難求,更別說這種曾經(jīng)的大師的徒弟要做他們的專屬輔助了。
“我們真的可能會拖累你,我殺了一個魔修,正在被懸賞?!?
謝玉澤都很動搖,但仍然堅持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