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澤沒提過他注意到了喬喬做的這些事,但是他也都記在心里。
這次既然陸澤主動把單買了,喬喬也就承了這個人情,不再爭執(zhí)做搶著買單這種事了。
出了酒店,微微的海風(fēng)吹來,吹散了周遭淡淡的酒意,喬喬忍不住撐了個懶腰舒展一下,這樣只用穿單薄外套的天氣,暖冬的海邊夜晚,實在是閑適愜意。
下午才租來的那輛suv的車鑰匙就掛在喬喬的左手食指上晃蕩,趁著喬喬伸手舒展沒有防備,頗有些喝多了的高明皓也伸出手來,順著她的手指便把車鑰匙摸了下來。他甚至趁機還在她手心手背上順勢摸了一把,滿是酒氣地嬉笑道:“喬妹妹辛苦了,我來開車。這款suv我想開很久了?!?/p>
喬喬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沖著高明皓嚴肅地喝道:“高明皓!你干什么!你喝了酒開什么車!”喬喬知道和喝多的人沒法講道理,但是她也不可能過去和一個喝醉的男人貼身去搶鑰匙。
“喬妹妹你別怕啊,這么晚了又是外地又是過年,路上都沒幾輛車,哪有警察……”高明皓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邊本已打算上車的陸澤卻看到了這一幕,砰的一聲狠狠地關(guān)上車門,陸澤不過兩步就邁了過來,長手一伸就拽著高明皓的后衣領(lǐng)幾乎把他拎離了地面。
“陸澤!大過年的你干嘛!快松開皓皓!”已經(jīng)在后座坐好的高媽媽看到這一幕嚷嚷道,生怕喝多的兒子被陸澤怎么著了。
陸澤用幾乎把高明皓的手指都要掰斷的力度,把車鑰匙奪了下來,還給了喬喬,沉聲道:“你帶老人先回去,這邊我處理?!?/p>
高明皓的手指痛到他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酒醒了一大半,他覺得自己手指肯定骨折了!可人卻還被陸澤拎在手里,急得高媽媽趕緊沖下車,連聲責(zé)怪道:“大過年的好好說話不行嗎?動什么手!還讓不讓人過年了!”
這鬧得大家都下了車,高爸爸也緊張地圍過去,試圖把兒子從陸澤手里拉出來卻沒成功。
趙奶奶在旁邊嘆氣想上去勸勸,陸澤也就只聽他們老兩口的話了,卻被皺著眉頭不說話的趙爺爺攔住了。他們雖沒看到高明皓偷偷摸了一把喬喬的手這事兒,但是在車里還是聽到了他們說的話的。
趙爺爺沒有老伴兒那么心軟,這真的是大外孫不懂事,大女兒口口聲聲大過年的大過年的,但是怎么就非要大過年的喝了酒還搶鑰匙開車?借酒裝瘋?別人哪兒疼你往哪兒戳?
雖然趙奶奶沒開口,但是看到她為難的樣子,陸澤還是松開了高明皓的后衣領(lǐng),走過去拉開自己開的那輛車的門,從駕駛座邊上的儲物箱里拿了一包濕紙巾出來,遞給喬喬擦手。
然后陸澤把自己手上的7座的車鑰匙和喬喬的換了過來,低聲叮囑喬喬:“你先帶他們回家?!苯又仡^安撫趙爺爺趙奶奶,“我?guī)メt(yī)院。你們跟喬喬先回去。”
平常九點就睡的趙爺爺覺得今天真是累了,拍拍老伴兒的手,“行了,我們先回吧。”
高明萱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陸澤現(xiàn)在的臉色實在是冷峻到讓人不寒而栗,還是決定跟著喬喬回家,拋棄還捧著手指哀嚎的堂哥。
等到喬喬的車離開了,陸澤拉開車門,冷聲道:“不去醫(yī)院,你們就自己回去。”
看陸澤真有不管他們的意思,不滿的高爸爸高媽媽才扶著痛哼的兒子去了后座。
一頓年飯吃得不歡而散,喬喬開車時后面一片寂靜,除了嘆氣聲就沒別的。外公外婆對別家的事情也不好說什么,高明萱默默低頭玩手機。
趙奶奶忍不住抹眼淚,當(dāng)年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這些年總想著就這么兩個外孫,想讓兩兄弟互相扶持著點,怎么就總鬧成這樣呢。
趙爺爺拍拍她的背,開口勸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該活什么樣就什么樣吧,我們老了,也管不了了。”
喬喬深以為然,給看開的趙爺爺點了個贊,總是把一大家子扯在一起,又是何必呢。要知道喬喬一直不愿意結(jié)婚,一大原因也在于特別不耐煩應(yīng)付七大姑八大姨,何況是結(jié)婚之后,兩邊加成起來那么多的那么多的親戚。要不是外公外婆還在,喬喬覺得一個人過年,也不是什么很凄慘的事情,總之比天天跑親戚好。
而且晚上這么一鬧,喬喬還發(fā)現(xiàn)了一大好處,外公外婆也看不上高明皓了,謝天謝地。
直到喬喬打算睡覺時,陸澤也還沒回來。睡前喬喬脫外套時發(fā)現(xiàn)口袋里還有東西,摸出來一看,原來是陸澤遞給她擦手的那包濕紙巾。
喬喬微笑,把濕紙巾放在書桌上,陸澤這人冷淡歸冷淡,話少歸話少,還是挺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