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還是圈著她,喬喬的力氣又掰不動他,她拉著陸澤的手臂生氣地問道:“你到底松不松?”
陸澤看著喬喬的眼圈都要氣紅了,更加不敢松手了。
可是喬喬直接伸手把自己一直戴在手上沒摘下來的情侶對戒摘了下來塞到他手里,她咬了咬下唇,狠心說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們現(xiàn)在就分手?!?/p>
陸澤終于松手了,試圖把戒指重新給喬喬戴回去,可是喬喬握著拳頭不肯伸手。
喬喬轉(zhuǎn)身要上樓回家,最后被陸澤伸手握住了手腕,陸澤低聲無力地和她道歉,他現(xiàn)在見到喬喬似乎除了道歉就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對不起,喬喬。我只是太久沒見到你,所以……我本來只是想來和你說一聲生日快樂的?!?/p>
喬喬深呼吸了兩下,平靜一下,然后回道:“我知道了?!?/p>
喬喬再次試圖從陸澤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抽不動,她惱火地發(fā)現(xiàn)除了拿分手來威脅陸澤以外,簡直就沒有別的辦法,“你松開,不然現(xiàn)在就分手?!?/p>
陸澤松手了,他看著喬喬跑上樓的背影,無力地低頭注視著手心里的戒指。他花沒送出去,卻收回了一枚戒指。唯一的底線似乎在于,喬喬還舍不得真的立刻就說分手,只是警告他。嚴重的問題在于,喬喬更生氣了。
第二天早上公司派車來接喬喬,喬喬路上和李晉州道歉說要請他吃飯,李晉州敏銳地注意到喬喬的左手沒有戒指了,微勾唇角也沒有再問喬喬和男朋友怎么樣了,只是應了這餐飯。
陸澤真的是握著戒指坐在家里想了一夜,想怎么解決這個困局。他是真的喜歡她,愛她,無法想像失去她,無法想像真的和她分手,他也真的抱歉,真的愿意以后再也不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墒撬恢涝趺礃硬拍茏寙虇滔嘈潘?/p>
他伸手輕輕撥弄著手心里躺著的兩枚情侶對戒,在喬喬沒有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的時候,他也不覺得一個人的人生那么難以忍耐,不過就是每個人都經(jīng)歷的那樣,生老病死,幾十年后,一抔黃土。
可是等喬喬真的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之后,他現(xiàn)在真的很難去想沒有她的未來,很難接受她從他生命里消失,覺得沒有她的每一天都異常的難挨,數(shù)著分秒在過。
許多事情都不是他的底線,他都可以改,可是喬喬是他的底線,他不想失去她。
第二天早上喬喬出門去開會,陸澤也出了門,忙碌了一天,最后守在喬喬家門口,希望她能夠愿意最后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陸澤意外的是,他先等到的居然不是喬喬,而是,最終沒有別的辦法,找到B市來的喬喬的爺爺奶奶。
盡管只是過年時那一面,然而雙方都記得彼此。陸澤一臉淡漠地聽完了他們老淚縱橫的苦衷與哭訴,想起來那時候陪喬喬去給她母親掃墓,遇到了守候她的父親。
他果然其實是找喬喬有事的,只是這個男人也無法出口他的請求罷了。
他老婆仗著生了兒子,拿給兒子上戶口的事情要挾江建國,要想這個老來得子的寶貝兒子姓江,第一,房子過戶給兒子。第二,所有的錢上交給老婆,財政大權易主。第三,不接受和公婆同住,讓他們出去住,也不準再補貼公婆。
不準補貼那條是后加的,因為當時江建國對喬喬開不了口,回去就想自己掏錢給父母在小區(qū)里租一套房子住??墒沁@樣他每個月上繳的工資就少了許多,他老婆不同意。
所以他們其實就是希望爺爺奶奶能在喬喬不住的那套已經(jīng)用鐵條焊起來的房子里終老,不要產(chǎn)權過戶,但是想要使用權。
陸澤沉吟一陣,開口說喬喬出差不在家,他陪老兩口回去處理掉這件事。
回了A市的陸澤,其實他心里承認喬喬之前說的,黑人電腦對他來說,其實一直是一件在他行事選擇里的事情。
他其實不是如喬喬面前的那么溫柔,他心中有許多很偏激很激烈的地方。比如他壓根就一直懷疑這個所謂的老來得子的喬喬的弟弟的存在,而且他做事情也不如喬喬那么溫和規(guī)矩。
陸澤去了一趟江家,語帶模糊的態(tài)度,讓江家燃起了一絲這個大女兒的男朋友似乎有買套房子替喬喬的爺爺奶奶養(yǎng)老的意思,待他極為熱情,任他在家中進出好多次。
三天之后,江建國拿到了兩份報告,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一份張芳這些年來背著他在外面開房的記錄,一份親子鑒定。張芳早就對他不滿了,小他十幾歲,最終上位嫁給他,卻發(fā)現(xiàn)連那點經(jīng)濟條件都保證不了。張芳早就出軌了,這個兒子不是他的,卻最終還想憑著他寶貝兒子,心疼這個老來得子,先把房子和錢都弄到手再說。
江建國頹然地癱坐下去,他這一輩子總念叨著無后為大,想要兒女雙全,結果兩任妻子都離他而去,女兒也早已改作母姓,簡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