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江教授低三級,當(dāng)時聽說過他和蘭蟄院長的傳說。他們兩是同班同學(xué)來著,當(dāng)年每次考試、比賽,江教授都壓對方一頭?!?/p>
沒想到坐在這里曬個太陽,都能遇到人八卦自己。
賀蘭央之前聽說過江遲秋和蘇蘭蟄是同學(xué),但卻不知道聞名全帝國的蘇蘭蟄曾經(jīng)處處被江遲秋壓一頭。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站在江遲秋身后的賀蘭央忽然走上前來坐到了他的身邊,順便似笑非笑的說。
江遲秋將咖啡重新端了起來,“蘇蘭蟄很優(yōu)秀,他當(dāng)年排名不如我,只是因為我們研究而重點不同而已。”他真情實感的夸獎道。
幾天的接觸下來,賀蘭央發(fā)現(xiàn)江遲秋好像一遇到與自己專業(yè)相關(guān)的事情,就會變得格外的認(rèn)真。
看到江遲秋這樣的神情,賀蘭央難得的沒有打斷他,而是耐心的聽了起來。
“我的研究側(cè)重于預(yù)防和抵擋精神力絞殺,蘇蘭蟄的研究重點則是救治被襲擊者……”
江遲秋欣賞蘇蘭蟄,且將他看做了自己的隊友。他話語里是毫不掩飾的欣賞,簡直要將對方捧上天了。
可這時賀蘭央?yún)s難得跑神,并慢慢地皺起了眉。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與傳說中那個一直打壓蘇蘭蟄,最終把對方從研究院逼走的人完全不同。
傳聞和親眼所見,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江遲秋?
研究院的另外一邊,脫下軍服外套的祁亦塵被暗紅色的光束所包裹。
祁亦塵的五官深刻且精致,紅光中的他就像是一個精致但沒有生命的仿生人。明明閉著眼睛,卻叫人感到無比危險。
這是帝國研究院最高級的基因組檢測儀器,表面上看著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但了解它的人知道,啟動一次儀器,絕不是一件簡答的事情。
戴落德帝國一共有三臺超級光腦,其中一個就在研究院。
這臺儀器必須連接滿負荷運行的超級光腦才能正常使用,而每開啟一次,耗費的能量都要遠超星艦航行半日所需。
換上實驗服的蘇蘭蟄坐在光屏后,他的雙目緊緊盯著屏幕,唯恐漏掉一丁點的數(shù)據(jù)。
整間實驗室只有站在他身后負責(zé)幫助調(diào)整一起的白費宵看見,蘇蘭蟄的手不知什么時候緊緊地攥在了一起……他并沒有看上去那么輕松。
“蘇教授,檢測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睅追昼姾?,光屏上的數(shù)字開始跳動,白費宵輕輕地扶了一下護目鏡對蘇蘭蟄說。
一切正常。
作為知情者,這樣的結(jié)果早在白費宵的預(yù)料之中。
“嗯……”蘇蘭蟄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并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舒出一口氣。
暗紅色的光束逐漸變淡,沒過多久便徹底的消失,這個時候祁亦塵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蛟S是受方才的檢查影響,此時祁亦塵的眸色竟然有些偏紅,看上去有些詭異。
“祁亦塵少將”蘇蘭蟄對著不遠處的男人以及他身邊的軍部工作人員說,“初步檢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p>
祁亦塵還沒說話,另一位個身穿黑色軍服的年輕女性alpha趕忙上前問道:“結(jié)果怎么樣?”
蘇蘭蟄看了一眼光屏,他無視了那個女人,直接沖祁亦塵點頭說:“您的身體暫無異樣。”
雖然被無視了,可聽到這句話女人還是輕松了不少,她轉(zhuǎn)身沖自己同事點了頭。
但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原地的祁亦塵忽然將手放在了胸口處,并緊緊地皺起了眉。
整間房子的人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看到祁亦塵的動作后,剛才那個女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少將!您怎么了?”
祁亦塵朝自己的屬下擺了擺手,話還沒說出口,就將胸口處的襯衫緊緊攥住,一臉痛苦的半跪了下去。
“祁少將!”看到祁亦塵的樣子,白費宵立刻睜大眼睛快步走了過去。在場沒人比白費宵更清楚,祁亦塵的健康對江遲秋意味著什么。
同一時刻,蘇蘭蟄卻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祁亦塵身上。
他迅速將視線再次移回了還未完全停止記錄數(shù)據(jù)的光腦,然后看見——數(shù)據(jù)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
祁亦塵的屬下剛想過來就被年輕的alpha擋了回去,白費宵猛地抬起頭,朝著前方身穿軍服的男女大聲說道:“快把江教授叫來!”
白費宵清楚,祁亦塵的免疫系統(tǒng)和基因組并沒有被實驗破壞,但同時經(jīng)過那場蟲族襲擊,祁亦塵的體質(zhì)又變得非常特殊。
這種耗費大量能量的檢查,向來都是件危險的事情,他不敢保證檢查一定沒有風(fēng)險。
祁亦塵的屬下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便將光腦拿出聯(lián)系江遲秋。
她非常討厭江遲秋,可理智又告訴她,這里最了解祁亦塵身體狀況的人便是江遲秋。
研究院的長廊上,江遲秋手腕上的光腦忽然瘋狂的閃起紅光。還沒等他確定打開消息,一段文字就越過權(quán)限直接彈了出來——
祁亦塵的情況不妙。
“祁亦塵……”江遲秋站了起來,他起身有些急,手邊的咖啡都被不小心打翻,但他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你怎么了?”看到江遲秋這樣驚慌的樣子,賀蘭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但下一秒,江遲秋便猛地將手掙脫了出來。
江遲秋看了一眼賀蘭央,最終只匆匆給他扔下一句:“祁亦塵那邊有問題?!北憧觳诫x開了這里。
賀蘭央愣了下來——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忽然意識到江遲秋或許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一心只想利用祁亦塵。
他比人們想象的更加在意祁亦塵。
來不及細想,賀蘭央也咬了咬牙立刻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