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駱安海覺得自己做了個夢,而且是一個很荒淫的夢。
當(dāng)她睜開仍愛困的眼,眉頭慢慢蹙緊,雖然還是想睡,夢里的畫面卻清楚記得……她覺得那一定是惡夢……
不過這惡夢也太清晰了吧。駱安海再度閉上眼,想賴個床……喂?不對,什么東西抱著她……
她疑惑的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赤裸……這沒什么,她有時也會裸睡,重點是那只抱著她腰身的粗壯手臂!駱安海瞬間徹底清醒。
終于發(fā)現(xiàn)有人貼著她的背,照這觸感……她知道身后的人一定沒穿衣服!
這時,眼中閃過那個淫亂的夢:。
不會吧……
駱安海迅速跳下床,沒忘記抓住被單包住身體,然后看向她的床--
少了可抱的柔軟身軀,韓定睿趴在床上,稚氣俊美的臉龐埋在枕頭里,只露出些微例臉,床上唯一的被單己經(jīng)在駱安海身上,
他赤裸的古銅色身軀毫無遮蔽,背脊的蝴蝶骨線條優(yōu)美,結(jié)實的肌肉隱隱透著矯健,精壯的腰下是性感有力的臀部,
然后是強健壯實的長腿……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完美得能讓女人流口水。駱安海的目光落在他背上,深黑的淤靑己經(jīng)變淡,不過肩胛卻多了幾道曖昧紅痕,明顯是被指甲抓過……瞬間,她有種想抱頭呻吟的沖動她和韓定睿什么都沒做,卻也什么都做了。
她記得夢里在耳畔的灼熱喘息,兩人熱烈舔吮的吻,她的肩頸和胸乳現(xiàn)在還留著他的吻痕,他的手接摸她全身,手指其至還進(jìn)入她最私密的地方……印象最深刻 的是貼著花穴蹭弄的昂揚,即使隔著小褲褲,她還記得被蹭弄時的顫抖快感,一想到那畫面,私處此時竟然發(fā)熱泛疼,仿佛還貪戀那股滋味。
Shit!
駱安海夾緊腿,羞惱地忍住從私處涌出的該死騷動,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臉色靑紅交錯,明顯不知道怎么處理眼前這狀況。
昨晚在PUB洗手間發(fā)生的事全都消楚浮現(xiàn)在腦海,再然后……她就完全沒記億了。
她可以猜到是韓定睿帶她回家,但為什么他會躺在她床上,而且和她一樣全身都沒穿衣服?
脫她衣服的人一定是他!
她身上還留有沐浴后的香味,淡談的玫瑰香,是她愛用的沐浴乳味道。
所以,韓定睿不只脫她衣服還幫她洗了澡……駱安海確定臭小鬼的孽拫沒進(jìn)入她,就算她對之后發(fā)生的事沒記億,可是身體有沒有被進(jìn)入,她是知道的。不過有差別 嗎?地全身上下都被韓定睿親遍模遍了:而且這家伙吃了還不知擦嘴,。赤裸裸的躺在她床上;還用那么親密的姿態(tài)抱著她……
駱安海的臉色幾乎黑到底了,自韓定睿在她的辦公室宣戰(zhàn)開始,他的行為就開始讓她無法預(yù)料。
她明明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她極力使壞,讓自己被厭惡,他們兩人總是在爭吵,幾乎沒有和平相處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可卻在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的交集似乎在她不自覺時愈來愈深。
他先是用監(jiān)督的名義入進(jìn)她家,再來是她的公司,還對她宣示他不會再退讓,那充滿侵略性的深沉眼神讓她驚慌,那時她突然覺得事情好像己超出她的掌控……
而現(xiàn)在,兩人差點就做愛了。
說他趁人之危……可駱安海卻想起昨晚似乎是她先挑運韓定睿,是她先親了他,也是她先用膝蓋磨蹭他那里……
“噢!”駱安海終于忍不住地扶住頷頭,閉眼呻吟韓定睿被她的聲音吵醒,—睜眼就看到她悔恨交加的表情,這模樣難得一見,他忍不住彎起嘴角右手捧著臉頰,他側(cè)起身體,也不在意自己光溜溜的沒有一點遮蔽,用初醒低啞聲音道;“知道羞愧了?”
正處于懊侮狀態(tài)的駱安海被他的聲音嚇到,她急忙抬頭,立刻擺出鎮(zhèn)定的模樣,嘴巴本能地回諷;“什么羞愧?你少自以為——”可是當(dāng)眼睛看到他下身晨起的勃發(fā) 時,她臉色立即僵礙,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最后化為羞惱的嬌斥;“韓定睿!給我穿上衣服。”“衣服?”韓定睿看向右邊角落,駱安海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就 看到一團(tuán)衣物被丟在那里,而且還能看到衣服上有嘔吐的臟污駱安海楞了下。
“看來你似乎只對在PUB洗手間的事有印象……”他話才出口,就看見駱安海臉上表情凝滯,眼睛一時不敢看他,所以沒發(fā)現(xiàn)他眼里眸光閃爍,隱隱捎帶邪惡。
“后來我?guī)慊丶?,你又吐又鬧的,沒辦法,我只好親自幫你洗澡?!表n定睿一副很無奈的口吻“好不容易把你伺候上床,你又纏著我不讓我離開,沒辦法,我只好 陪你睡了?!碑?dāng)然,真實情況跟他說得有點出入,不過也相差不遠(yuǎn),她是吐了兩人一身,沒辦法,他只得親手幫她洗澡,等他將洗干凈的她抱到床上,準(zhǔn)備回房穿衣 服時,卻見她又習(xí)慣性地將自己卷曲成一團(tuán)熟睡的小臉因洗了澡而白里透紅,卻掩飾不了她眉間的脆弱,小嘴隱約喊著什么,他湊近一聽,卻又聽見她在叫著他的名 字……呢喃的聲音仿佛在哭泣,讓他無法就這么丟下她她心里像藏著無數(shù)秘密,卻慣于用驕傲的面具掩蓋,用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巴假裝逞強。
她總是找他 麻煩,用美麗又可惡的小嘴諷刺他,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渾身是刺,無端端也會用刺螯人,看人痛她就樂呵,他不能理解她的舉動,可她得意又驕傲的模樣是那么恣意張揚,讓他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一直看著她,任她挑釁嘲諷。當(dāng)他除忍不回話時,她會覺得無趣離開,而他,就望著她的背影,瞬間覺得她離他那般遙遠(yuǎn)……那讓他心頭發(fā)慌;可當(dāng)他忍不住必嗆時,她的眼神會發(fā)亮,好似燃著火焰,看到那雙美麗的眼倒映著他的身影,他瞬間覺得滿足。
然后,他突然明了,原來太過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會讓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開,會讓自己著了魔。
而讓他著魔的人卻不自知,悠然自樂地周旋在男人之間,對他視若無睹。
他本來還想等待,等自己再長大一點,可當(dāng)他看到雜志上那些和她有關(guān)聯(lián)的男人,他突然覺得再等下去,這個可惡的女人只會玩得更過火。
在她辦公室的宣言是開始,昨晚的擦槍走火是意外不可否認(rèn),他喜歡這個意外。
而現(xiàn)在……看著沐浴在晨光下的女人因他的話而神色不定,韓定睿知道她此刻一定正在思索怎么應(yīng)付這件事,而他不想給她思考的時間韓定睿突然下床走向駱安海,窗外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卉張起伏的肌肉性感又迷人。
駱安海忍住想往后退的沖動,美眸戒慎地看著他,壓抑著視線,讓自己別將目光往下挪他在距離她身前一步遠(yuǎn)時停下,兩人靠得極近,他緩緩俯下臉,灼熱的呼吸吹 上她的粉頰,靠近的唇仿佛想親吻駱安海終于忍不住出手,左手接著身前的被單,右手直接往上,準(zhǔn)備扣住他的喉嚨韓定睿迅速抓住她的手——學(xué)過防身術(shù)的人可不 是只有她,十歲那年,在他被混混毆打的傷勢復(fù)元后,他就讓母親幫他報名武術(shù)班,鍛煉身手。
韓定睿將她的手往后擒扣,駱安海整個人被迫往后仰,胸部幾乎貼著他的胸膛,她怒了小鬼竟敢反抗她,對她動手?!皣u”韓定睿點住她的唇,手指勾住她胸前的發(fā)絲,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駱安海,昨晚可是你先開始的”“什么?”
“你記得吧,是你先挑逗我的”韓定睿淡淡微笑,聳肩,“所以昨晚的意外不能怪我,而且你還吐了我一身,我不但沒計較,還好心照顧你”瞧,他多善良“感謝就 不用了,不過以后可別再喝醉,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么君子的”語畢,他放開她,欠了欠身,“我回我自己的房間了。”駱安海被他無恥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全 身發(fā)顫。
君子?他媽的!他明明什么都做了!就算沒真的占有她,可她全身上下他哪里沒碰過?還君干咧,這兩個字他竟然有臉說出□!最可恨的是她!她竟然被他的氣勢壓過去,竟然找不到話回嗆他!
“啊一”駱安海生平頭一次氣得尖叫。
韓定睿站在門外,一點都不意外聽到女王殿下的怒吼,唇角經(jīng)輕勾起愉悅的弧度。
他就知道那些話絕對會讓駱安海抓狂,他就是故意的,這樣她的目光才會在他身上,那雙淡色的眼瞳里才會有他的身影!
就在駱安海因為韓定睿而抓狂時,馬克被揍得像豬頭的照片登上八卦周刊,他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駱安海唆使一群人圍毆他。
而在駱安海不屑地翻著周刊時,突然接到駱城禾叫她回家的電話,她知道父親又要教訓(xùn)她了。只好認(rèn)命地回家,在打開門之前都己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老頭丟來的兇器,可 沒想到進(jìn)門時什么都沒有,只有梅芳迎上來的笑容,“安海,你回來了”梅芳笑著走到玄關(guān),“你爸在客廳等你昵”駱安海疑惑地看梅芳一眼,通常老頭氣得要教訓(xùn) 她,梅芳都會一臉愁容,怎么現(xiàn)在卻是一臉笑容?
她走進(jìn)客廳,看見駱城禾坐在中間的沙發(fā)喝茶,而茶幾上則放著今天剛出爐的周刊不過,為什么韓定睿這小鬼也在!
駱安海不滿地瞪著韓定睿,韓定睿無視她射來的瞪視,將已涼的茶倒掉,拿起煮滾的熱水注入茶壺里,再將駱城禾的茶杯倒?jié)M。
駱城禾拿起茶杯聞了聞,再喝一口,滿竟地點頭“不錯,小睿你泡茶的技術(shù)愈來愈好了”然后才看向駱安海,哼了聲“站在那干嘛?過來。”駱安海抿著唇,,走到 父親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韓定睿主動徹了杯茶放到她桌前,她直接當(dāng)作沒看到,這家伙就只會在她爸面前裝乖“這期周刊你應(yīng)該看過了吧?”駱城禾點了點桌上的周 刊,封面人物就是駱安海。
“看過了”駱安海真想跟父親說您老想罵就直接點吧,不用這么迂回,反正在老頭心里她怎么做都是錯的。
“我問你,奈斯家這小子是不是想對你不軌?”駱城禾多少聽過奈斯家兒子的事,是個不事生產(chǎn)的敗家子,只會在外頭惹事生非,他就算跟女兒再不親,也知道女兒根本就不會看上這種貨色“他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吧?他對你做了什么?你說!他有沒有欺負(fù)你?
告訴爸爸,我絕對不會放過那臭小子,就算是奈斯家也護(hù)不了他!”駱城禾愈說愈氣駱安海楞住了,她以為父親是要罵她,卻沒想到……看著父親憤怒的臉,她一時傻了。
心頭突然涌起一股酸澀,她一直不知該怎么跟父親相處,就算重來一輩子,她和父親的感情也是冷淡,可是這次她卻清楚感,受到父親的關(guān)心,這感覺太陌生,讓她 一時不知所措駱城禾也察覺自己激動了,見女兒呆楞地看他,他尷尬地輕咳一聲,也覺得不自在,嘴巴又習(xí)慣性地念女兒“說來還是你不對,女孩子家去PUB那種 地方,真是……那種地方以后給我少去”駱城禾忿忿地起身,在離開客廳前又說一句,“咳,晚上留下來吃飯,早上你梅姨特地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站在一旁的梅 芳笑睨丈夫一眼“什么我持地買的,明明是你一大早就拉著我去市場,自己特地買一堆安海愛吃的叫我煮”
駱城禾惱羞成怒地瞪妻子一眼,也沒反駁,只是快步走向書房梅芳掩嘴笑,朝簽安海道瞧,你爸在害羞昵”
駱安海楞楞地看著父親的背影,竟有種他是落荒而逃的感覺,她不禁想笑,這樣的父親她是第一次看到,向來疏遠(yuǎn)的感覺竟消失不少,轉(zhuǎn)頭看著梅芳慈愛的臉,駱安海頭一次彎唇回應(yīng)梅芳的笑容。
梅芳怔了怔,里頭突然一酸,她急忙垂下眼,“我去準(zhǔn)備晚餐,等等,馬上就好了,小睿,你陪安海聊天”然后低頭走進(jìn)廚房。
梅芳雖然快速低下頭,可駱安海還是看到她泛紅的眼,她沒想到這個她一直討厭的女人竟然只因為她給了一個笑容就紅了眼眶“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媽笑”韓定睿出聲,看到駱安海竟對母親微笑,他都驚訝了“難得你今天身上沒帶刺”這算不算是好的開始?
駱安海立刻收起笑容,面對他,臉色轉(zhuǎn)為冰冷“你怎么會在這里?”住處有他,公司也有他,連偶爾回家一次也能看到他,偏偏現(xiàn)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自那天被他挑釁后,駱安海心里就窩了團(tuán)火,想找他。麻煩報復(fù)回來,可真看到他,腦中卻又浮現(xiàn)兩人親密交纏的畫面,那些淫靡煽情的畫面一天比一天清晰深刻, 讓她看到他就尷尬別扭最后,她只好選擇躲他,眼不見為凈,面對她的冷臉,韓定?;匾詿o辜的表情,“我媽叫我今天回來吃晚飯”
他知道駱安海在躲他,實在太明顯了,明明住在同一個地方,兩人卻神奇的碰不到面,就算到她公司也看不到她的蹤影,因此聽到梅芳說今天駱安海也會回來,他就聽話地奉母命回家了。真是陰魂不散駱安海不想再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起身準(zhǔn)備上樓回自己房間。
誰知她一站起來,韓定睿也跟著起身。她冷冷瞪他,他挑眉回應(yīng),駱安海深吸□氣,決定無視他,走向樓梯,韓定睿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后。
駱安海閉了閉眼,叫自己不要理小鬼,快步走上三接,到自己房間門口,而韓定睿走過絡(luò)安海身邊,也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
握住門把時,駱安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發(fā)抖,她的心不自覺地緊張,直到韓定睿經(jīng)過她之后才悄悄放松
安海為自己的不爭氣暗惱,暗暗深呼吸,準(zhǔn)備推開門時,一抹溫?zé)嵬蝗豢拷谋常茻岬臍庀①N上她的耳朵“駱安海,你在怕什么?”駱安海一驚,心口縮緊,迅 速轉(zhuǎn)身推開他,抬眸怒視“韓定睿!你在胡說什么?”韓定睿挑眉反問;“你說呢?”“無聊,我沒興趣跟你抬扛”駱安海不想理他,轉(zhuǎn)身開房門就在她要關(guān)門時, 韓定睿卻突然踏入將門壓上“你要干什么?”駱安海瞪他,要不是打不過他,她一定直接給他一個過肩摔韓定睿噙著笑,定定望著她,然后慢斯條理地吐出一句; “你在緊張”
他傾下身,黑眸鎖著她“你一定不知道你在緊張時眼神會游移,而害怕的時候雙手會握拳”他看著她握緊的手“所以你?,F(xiàn)在是既緊張又害怕”他下了結(jié)論,左手抓 起她一扎秀發(fā)放到鼻端輕聞,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駱安海,你在逃避什么?”像是被說中什么,鑒安海瞳眸微縮,隨即用力推開他,略微蒼白的臉倔強而不馴。
“韓定睿,我不管你想說什么,可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無聊的話。:”她用力關(guān)上門,躲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立即閉上眼,背靠著門,慢慢滑坐在地,雙手抱著曲起的腿,整個身子不停地發(fā)抖他的話在耳邊回繞——你在逃避什么?韓定睿曾想過他和駱安海之間到底每什么。
從他十歲走進(jìn)駱家開始,那個倨傲的十四歲女孩明明白白的對他說,她討厭他,她不是他姐姐,他最好離她遠(yuǎn)一點韓定睿很能明白駱安海的厭惡,換做是他,也一定會對侵入他家的人滿是敵意。
再說,駱安海的態(tài)度比他想像中好得多,至少她從沒找過他母親麻煩,而且是直接了當(dāng)?shù)膶λ憩F(xiàn)出厭惡,而不是表面裝乖,暗地里使小手段——他在貧民區(qū)時遇到太多這樣的小孩。:
因此,駱安海出乎意料的光明正大——不過后來韓定睿明白與其私下使壞讓人吃暗虧,駱安海更愛明目張膽地挑釁享受敵人對她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的惡趣味:
駱安海在他眼里一直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