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接話。

他繼續(xù)收拾，像聊天一樣，“我發(fā)現(xiàn)去國外進修手續(xù)還挺麻煩、要求也挺多的，不容易。”他再次轉(zhuǎn)向我，“……下周我有個專門給粉絲舉辦的小型演唱會，你跟喬醫(yī)生來聽聽吧?！?/p>

他看我，“你還沒來過我的演唱會現(xiàn)場，在我出國前，來一次吧。”

當晚，池又鱗留在家里陪爸媽，而我第二天有學術(shù)會議，先行離開。

他戴著帽子和口罩，送我到小區(qū)門口。

“哥哥，”他只露出一雙眼睛，“我終于明白你當時去北歐有多不容易了?！?/p>

他低頭片刻，抬眼看我，“……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p>

對不起，我這些年一直在傷害你。

對不起，我現(xiàn)在才體會到，你當年遠走北歐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哥哥，再見?！?/p>

池又鱗的個人演唱會，怎么都無法是小型的。

最后定在體育館里舉行。

進場前，我在入口附近等待喬諾。她按時來到，穿著一件粉絲T恤，手里拿著熒光棒，“支持他們到底！”

她這樣熱情，我只能等結(jié)束時再把母親買的禮物轉(zhuǎn)送。

這是我第一次在演唱會現(xiàn)場，關(guān)注池又鱗。

這一次，他沒有華麗的演出服，沒有炫目的舞蹈編排，沒有重量級嘉賓，一個人，從頭唱到尾，或者彈鋼琴，或者彈吉他，或者清唱。

安可時，他再次上臺，說，“我沒有新歌了，只能清唱一首前輩的歌?！盎稹荒芘惆榇蠹沂?，但你們還有身邊的人可以珍惜；人生承受不了多少次錯過，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p>

池又鱗唱的歌，叫《明明》。

“明明握在手中

明明 明明

明明握在手中

明明 明明

明明還映在我眼中

怎么轉(zhuǎn)眼舊了

明明握在我雙手中

怎么卻成了空……”

明明。溟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