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ch 3
和池又鱗打了一架后,我徹底搬到了大學(xué)宿舍里住,整個月都沒有回家。
母親對我放心不下,天天打電話不止,這天還特地跑來學(xué)校。
我們在學(xué)校附近的咖啡廳里相對而坐。
母親是舞蹈家,多年的藝術(shù)浸染讓她多愁善感,她怕我有什么情緒后遺癥,正仔細(xì)盯著我看。
“……還不能跟弟弟和解么?”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知道她為何特別緊張我的反應(yīng)。畢竟這么多年來,我是她心目中的乖寶寶,溫和善良正直聰明,這次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成為施暴者,打起架來周身一股不要命的氣勢。
我不說話。
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學(xué)生?”
所以她跟池又鱗上床才會給我這么大的沖擊。
我在腦子里自動補充完整母親的言外之意。
如果這能成為讓母親放下心來的理由,我不介意撒謊。
我點了點頭。
母親一副了然的神情,嘆口氣,“我明白,讓這種傷痛愈合是需要很長時間的?!?/p>
她在做最后努力,“不過,弟弟的額頭縫了八針,還有輕微腦震蕩,他在醫(yī)院里也吃了不少苦頭,我讓他多退幾步,你也退一步,主動跟他說說話好不好?”
“不好?!?/p>
母親眼里閃過一絲訝然,而后笑了,“好久沒見你這樣鬧別扭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她該說的都說了,既然我這么堅決,她這次只好作罷。
送母親上計程車后,我站在路邊漫無目的地想——我究竟是不是“還是個孩子”的狀態(tài),究竟如何來定義“還是個孩子”。
意思是我所做的事情雖然越界但可以被原諒對嗎?
那要越界到什么程度才不能被原諒、不再貼上“孩子”的標(biāo)簽?zāi)兀?/p>
抑或,我所做的,早已超越“孩子”的范疇?
時間還沒有給我答案,我就得面對池又鱗了。
奶奶生日,做孫子的,自然要祝壽。
過往,奶奶做壽是大陣仗的事情。但爺爺去年剛走,今年我們兩兄弟又鬧出這么件事,奶奶主張低調(diào)過了就算了。
她只希望我們兩個和和氣氣地面對面坐下。
我看了看池又鱗,他額上的疤痕也不見得很深。他還活得好好的,頂著一張“我無罪,我有理”的臉正在我對面招搖。
我都不知道,我對他有這么多、這么深的負(fù)面情緒。
飯席中途,我上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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