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點發(fā)燒,”顧修義說:“趙阿姨您幫我盛碗粥,再叫司機過來一趟?!?/p>
“誒誒,好?!?/p>
趙阿姨只能看到紀阮的半張臉,紅彤彤的,額頭上大大的退燒貼壓著眉毛,跟她朋友家的小孫女生病時一樣招人疼。
顧修義舀了一小杓粥放到紀阮嘴邊:“來寶貝,稍微吃點墊墊胃,然后我們?nèi)タ瘁t(yī)生?!?/p>
紀阮反應有些遲緩,頓了幾秒才慢慢張開嘴。
他意識應該是清楚的,就是燒得難受,沒有力氣做出太多回應,緩慢吞咽的時候眼眶都是通紅,睫毛像沾了水汽一樣濕漉漉的。
顧修義心疼地親親他的眼尾:“很難受嗎寶貝?”
紀阮整個人都蔫噠噠的,生病了很委屈,黏糊糊地“嗯”了一聲。
顧修義心里酸得更厲害,耐心地哄:“乖,我們再吃一口好不好?不然胃要難受?!?/p>
就這么哄一聲吃一口地喂了小半碗,紀阮忽然偏頭皺眉,按住顧修義的手喘了幾聲:“我、我有點難受……”
顧修義立刻放下杓子托住他的背:“哪里難受?”
紀阮搖頭彎腰狠狠掐住眉心,而后極其痛苦地捂嘴干嘔兩聲。
“要吐嗎?”顧修義將腳邊的垃圾桶踢過來:“沒事吐吧寶貝,不會弄臟的?!?/p>
他摟著紀阮一手環(huán)在他腰腹間,以免他沒力氣栽下來,輕輕摩挲著紀阮的脊背。
紀阮素白的指尖搭在顧修義小臂上,喉結(jié)難耐地滾動幾下,終于還是沒忍住,哇地吐了出來。
顧修義費盡心思喂下去的小半碗粥,不出片刻交代得干干凈凈。
再繼續(xù)吃是不可能了,紀阮狀態(tài)明顯不對,之前哪怕是燒到快三十九度也不至于難受成這樣。
顧修義不敢再耽擱,連忙抱紀阮上車,吩咐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醫(yī)院。
紀阮嘔吐時逼出不少生理眼淚,上車后眼睛雙眼依舊布滿血絲,他靠在顧修義身上艱難喘息,因為發(fā)燒變紅的臉頰都白了下來。
顧修義捧著紀阮的臉,逼他和自己對視保持清醒:“紀阮,紀阮?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紀阮說不出什么感覺。
他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暈得想吐,耳朵后面那根筋扯著疼,半邊頭皮都像要炸開。
“我……”他剛開口就在疼痛的威逼下化成了一聲嗚咽:“我頭痛……嗚、耳朵疼……”
“耳朵疼?”
顧修義托著紀阮后腦的手指稍稍探了探,摸到他右耳皮膚下微微凸起的植入體輪廓,沒來得及問,紀阮就觸電一般抖了抖,極度痛苦地躲開:“唔,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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