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有點緊張,想動卻當真一點也動不了,孟塵的臉色倒是很自然,走過來攙著他的胳膊把他架下床,然后把他背了起來。
他嚇了一大跳:“哎哎哎,小心我把你壓壞了?。 ?/p>
“我還沒那么脆弱。”孟塵背著他向屏風后走去,聲音里含了點笑意。
魔尊一方面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讓媳婦背著有點窩囊,一方面又美滋滋的從心里冒泡泡,沒糾結(jié)幾步,孟塵就已經(jīng)把他背到了盛滿藥水的浴桶前,把他扶坐了進去。
“梅谷主說,泡藥浴的時候配合這個藥膏效果更好。”孟塵取出一罐散發(fā)著淡淡藥香的乳白色藥膏,問,“我?guī)湍阃???/p>
魔尊舌頭有點打結(jié):“涂、涂哪?”
孟塵:“……全身?!?/p>
“刷”的一下,男人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脫力的手腳一下子竟緩緩來了勁。但他沒表現(xiàn)出來,反而一下子變的更虛弱了,倚在桶壁上有氣無力說:“你幫我吧,我沒力氣?!?/p>
孟塵不做他想,清洗干凈雙手后用手指挖出了一塊乳白色的藥膏,按在男人的鎖骨上。
不知是藥膏太涼還是其他原因,男人小幅度的顫了一下,身體漸漸繃緊了。
“可能有點涼,”孟塵把藥膏在掌心暖了暖,然后繼續(xù)給對方涂在脖子上,“適應一下就好了?!?/p>
藥膏清涼滑膩,被那只柔軟的手均勻在皮膚上抹開,那滋味簡直沒法形容。
這哪里是在涂藥,這是在勾魂啊!
脖頸上涂完,孟塵又挖了一塊,手掌漸漸下滑,按在男人的胸膛上。
魔尊猝然咬緊牙關(guān),一瞬間差點沒控制住哼出來,脖頸一側(cè)猛的繃起了幾根青筋。孟塵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一臉淡定的繼續(xù)把藥膏抹勻??勺屑氂^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臉頰也有些不自然的紅,目光一直僵硬的盯著浴桶里的水,一動也不敢動。
飛速的把胸膛涂完,孟塵繞到了男人身后,開始給他涂后背。這次兩人看不見對方的臉,總算沒那么緊張了。魔尊趴在浴桶上,感受著身后按揉在他肩背上的那只手,簡直爽的頭皮麻煩,魂兒都飛了一半,恍恍惚惚中,眼前竟隱隱出現(xiàn)了另一幅畫面。
云霧繚繞,熱氣蒸騰,偌大的浴池里,他看見自己吊著一只手臂,赤著上身坐在水里。
“讓你別去,你偏去?!痹〕剡吷险局粋€人,白衣勝雪,即使冷冰冰的在生氣,也好看的不像話,“這下老實了,嗯?”
“他都下戰(zhàn)書了,我能不去嗎?”他一臉理直氣壯,外加咬牙切齒,“再說了,那家伙對你賊心不死,我早就想狠狠揍他一頓了?!?/p>
白衣人:“然后你胳膊就斷了。”
“他更慘好不好!”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挺胸高聲道,“手腳都被我廢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能直接把他宰了!”
白衣人哼了一聲:“洗你的澡吧。”
他立刻變了副面孔,厚著臉皮道:“我手斷了沒法洗,你幫我。”
白衣人懶得理他,轉(zhuǎn)身打算走,他立刻哎呦一聲,皺眉苦臉喊:“疼疼疼——哎呀傷口沾水了,要化膿了——”
白衣人身形一頓,雖然明知他是在裝模作樣,但還是心軟了,寬去外袍除去鞋襪,邁進了浴池里。
他在白衣人下水的一刻就伸出右手,把對方往自己這邊拽。白衣人一個踉蹌撞進他胸膛,頓時又驚又氣:“你手不是斷了嗎???”
“左手斷了,右手這不好好的嘛?!彼麚е滓氯说难?,重重的在對方側(cè)臉上親了一口,低聲哄,“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你男人多厲害你還不清楚嗎,打遍天下無敵手,收拾那姓裴的綽綽有余?!?/p>
白衣人臉頰泛紅:“你要點臉行不行?”
“有媳婦了,還要臉干什么?”
“我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許這么叫我——”
“好好好,那以后叫老婆——”
白衣人氣急了,狠狠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薛——朗——?。 ?/p>
薛朗。
如一道閃電劈開迷霧,男人猛的睜開眼,霍然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孟塵嚇了一跳,眨了眨眼問:“力氣恢復了?”
男人定定的看著他,胸膛劇烈起伏,突然伸手,一把將青年死死扣進懷里。
他胸膛上的白色藥膏頓時沾了孟塵一臉一身,有潔癖的孟塵幾乎要窒息了:“你突然犯什么神經(jīng)——”
“我想起來我叫什么了。”
孟塵推他的手猛的僵住了。
“我真傻……”男人喃喃道,在他耳邊暢快的笑起來,“孟塵,原來三千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