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要殺我,就干脆殺了我……為什么要……折磨他們?”
決認真的看著顧聽語,看著幻生喜歡的人類。
“你問我為什么折磨他們?……呵,”決緩緩的笑了,他舉起那把斬魂,輕輕說道:“這把劍只有在你的魂力發(fā)揮到極限時,才能完全的吸收掉鳴淚的力量。”
“……你要鳴淚?”
“呵呵……”決笑的更加怪異:“不是我……是令他醒來,鳴淚是必不可缺的條件之一,因為……”
整個世界停頓在一瞬間。
決在耳邊輕聲低語,沙啞的說出幾個字。然而就是這幾個字,令顧聽語忘記了一切攻擊,他難以置信的望著決,就在著短暫愣住的瞬間,暮然只覺得胸口劇痛。
垂下頭,就看到一把閃著幽藍光芒的利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顧聽語皺緊了眉頭,他嘗試呼吸,只是憋在胸腔的剜心之痛阻斷了一切。
“呃……??!”
隨著皮肉撕扯的聲音,決將刺入胸腔一半的劍尖狠命的向里推進,直至長劍穿透顧聽語的軀體,硬生生把他釘在了輪回鐘上。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決靠在顧聽語肩頭輕輕喘息著,握緊劍柄的雙手已經(jīng)被顧聽語的鮮血染紅。
柔軟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輕輕的拂動,人類艱難的看著決,張開口想要說什么,但突如其來的鮮血涌出喉嚨,截住了他的語言。
其實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決機械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液。一切在最初早已注定。
早在一千年前,源惡就在決的體內(nèi)下了一個暗示。因此源惡的實體雖然消散了,但他的氣息,他的話語卻無時不刻的困住了決。無論決逃了多遠,最終他還是回到了原點。那種如影隨形的不詳詛咒,如同荒草一般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決的心里。
真正的絕望到底是什么呢?
是有人慫恿你去掙扎,但無論怎樣努力,春去冬來,最后什么都沒變,只是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決已經(jīng)習(xí)慣了絕望,但對他來說,完完全全的心死是一種解脫,真正痛苦的卻是黑暗里那唯一的一點光。那種模糊的,不確定的,傳說中可以顛覆整個世界的光。
正因為如此,對于顧聽語的出現(xiàn),決從一開始就沒抱有希望。
這一點,正是他與幻生之間最大的區(qū)別。
在黑暗籠罩之前,決不相信空洞的希望,也不想做無謂的掙扎;幻生則會選擇抗爭,哪怕為了那一點點虛妄的安慰。
“幻生,再耐心等一下。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回來?!睕Q仰起頭,輕輕嘆息一聲。
輪回鐘忽然安靜下來,空氣中爆發(fā)出凌厲的氣焰,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一時間塵埃漫天。巨大的光環(huán)集中在顧聽語周圍,胸口那把斬魂劍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顧聽語的魂力。
“嗚————————”悲愴的鳴叫響徹整個天地,躺在地上的圣獸沒有一個愿意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這樣的場景,與當年源惡設(shè)下的暗示分毫不差。不僅僅如此,在這之后源惡會復(fù)活,而圣獸則會一起共赴滅亡。
“顧聽語?。。。。。?!”圣獸們拖著殘破的軀體掙扎吶喊,字字泣血。
“決!?。。。。。∥摇恪溃。。。。。。。。。。。。?!”
背對顧聽語,決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圣獸們。面對圣獸們撕裂的怒吼,決突然感到一陣疲倦。
真正的復(fù)活儀式,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