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妖獸(有和大師兄啪啪啪的肉?(? ???ω??? ?)?)
上古有兇獸,狀似虎牛,猬毛,音如獆狗,是食人,好食良善之輩,其名窮奇。
冷無霜一行追蹤了這只兇獸一路,循著它的氣息又到了邽山鎮(zhèn)邊上的中曲鎮(zhèn)上。
此時正值晌午,青天白日,天氣正好。
這個鎮(zhèn)子與窮困的邽山鎮(zhèn)不同,是個極為富足的大鎮(zhèn),人來人往的到處是做買賣的吆喝的,路道開闊,修繕大氣的鋪子開在兩邊,擺著些精致吃食和小玩意兒的攤子和擔子放在路邊,行人過客來來往往擠作一團,抻著脖子左右瞧著,熱鬧又有趣。
可是冷無霜師徒三人沒什么心情湊那些熱鬧,一路撥開人群,循著那兇獸身上臭不可聞的血腥味兒追蹤著。
這血腥味兒凡人聞不見,只有一些上了道行的修煉之人能聞出來,道行越深,聞出來的味兒越濃,此刻冷無霜手中那把寒光凜然的劍被握得緊緊的,握得他指骨都嶙峋地突出,手背上的青筋都瞧得清清楚楚。
眉骨隆起,薄薄的唇也抿著,面上如同蒙了一層寒霜。
上古四大兇獸皆非善類,且兇惡殘忍成性,皆是抑善揚惡之徒,其中窮奇更甚,好惡厭善,喜食正直良善之人,結交奸詐惡毒之輩。
而當年的靈云派是大陸中出了名的濟世救民,端方正直的修仙門派,他的師兄師父更是與人為善,品性皆佳,當初一朝全數(shù)枉死,皆是死在這兇獸的掌下嘴下,靈云殿下現(xiàn)在還埋著當年師兄師父奮力斬下的兇獸的一對翅膀。
血淋淋的,亦是腥臭難聞。
白疏和玄天一左一右跟著,心里俱是難以言喻的憂慮。
玄天是和那兇獸交過手的,心頭的不安和后怕更是洶涌地積聚翻騰在胸口。
那時他被邽山鎮(zhèn)的村民帶去了那兇獸所在之地,正見那兇獸掌下匍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道士模樣的人,看不清面孔,只見他衣衫上盡是鮮紅的血,那兇獸喉間一陣低低地嘶叫,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里頭參差尖銳的利齒和滿是碎肉和濁物的口腔,它一聲震天的狗嗥,埋首就咬掉了那道士的鼻子,扯下了一大塊連著血肉的臉皮。
他才趕到就見到如此殘忍血腥的一幕,心頭燃起怒火,也未曾多想,拔出長劍躍然而起,直直朝著那兇獸的后背刺去。
那兇獸毫無防備地被玄天刺了個正著,當即扭了頭憤怒吼叫,目若銅鈴,眼中泛紅,嘴中還沒來得及下肚的鼻子骨碌碌滾落在那奄奄一息的道士身旁。
彼時那兇獸被之前來的一批道士纏斗過一遍,雖不至于元氣大傷,但確實消耗了不少精力,玄天一劍刺進了這兇獸又糙又硬的皮肉里,著實刺痛了它,目眥盡裂之際,玄天翻掌結印,掌中金光大起,直直射向那兇獸的臉面,打得他四腳踉蹌地往后倒退了數(shù)步。
想著這兇獸果然只是普通的牛妖,再一看地上的道士再不救就真要魂飛魄散了,玄天未曾乘勝追擊,從腰邊解下儲物袋,正要拿出傷藥給那道士服用之時,眼前一黑,還未反應過來,腰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猛地一沖撞,五臟六腑都似乎移了位,隨即,他的整個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面上,經(jīng)脈斷裂,淤血逆行涌上喉嚨,眼前陣陣發(fā)黑。
好在那兇獸似乎也耗盡了精力,并未過多糾纏,一口吞掉地面上那傷痕累累的道長,朝著玄天發(fā)出警告的低吼,轉身往邽山上奔去。
如今再想想,若是那兇獸不依不饒地要吃了他,那之后他也見不到師父,更不能再將那些話一一說給師父聽。
若是那樣,他才真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冷無霜追到一家闊氣府邸的后墻外頭之后便停下了步子,他未見到那兇獸影子,但那股濃烈的味還縈繞在鼻尖,他動了動鼻翼,感覺到這氣味似乎是從這家的家宅之中傳出來的,只不過里頭并未傳出驚呼或哭叫聲,再分出一股靈力探進去,小心翼翼查探了一番,識海上映出來的畫面也沒什么異樣。
喉間動了動,玄天隔著冷無霜的衣袖拉住他的手腕,見他蹙眉訝異地轉過頭,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師父答應我,無論如何,莫要只身赴險。”
細碎的微光在冷無霜眼中閃爍,他楞楞看了玄天片刻,忽然偏過了頭,用帶了些寒意的側臉對著玄天,聲音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