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深刻的領(lǐng)悟到了,幫會倉庫中那些種類數(shù)量繁多的藥材,它們的背后究竟隱藏了多少基友們的汗水和眼淚T_T。
謝孟筠用上一分內(nèi)力,輕輕揮劍,龍泉劍不愧黃武的品質(zhì),雖然面對金絲猴的利爪有些腎虛,但切起荷葉來還是很銳利噠!
戰(zhàn)利品:三十五組浮萍,十二組荷葉。
掃蕩過后,水面上只剩下一個個光禿禿的荷葉桿來回搖晃,謝孟筠看著被殘忍剃了頭的花中君子,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這些都是會刷新的。
陽光明媚,氣候宜人,就算泡在水中也不會覺得寒冷,謝孟筠準(zhǔn)備打道回城時,心忽的不自然的跳了一下。
野外一直有風(fēng),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頭頂云翳漸濃,天光漸暗,風(fēng)越來越劇烈,呼嘯有聲,吹得兩岸桃樹來回晃動,幅度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從中折斷,無數(shù)紅色的桃花瓣隨風(fēng)飄搖而起,仿佛紅色的云霧向天地間不斷蔓延。
謝孟筠正呆呆的望著突然變幻的景色,腦后毫無征兆的感到一陣森寒。
這種感覺和之前金絲猴怪偷襲自己時很像,卻更加陰冷恐怖,刷怪時形成的條件反射讓謝孟筠毫不猶豫一頭扎進水中,貼著殘荷的根莖躲避。
策馬江湖允許玩家潛水,閉氣的時間和內(nèi)力直接相關(guān),像謝孟筠這樣,最多在水下閉氣十來分鐘。
水下的環(huán)境仿佛處于傍晚,光影朦朦朧朧,眼中所見的圖像隨著波浪的起伏,縮小又拉長,她看見一只白猿朝著自己的位置撲了過來,可能對水有些忌諱,吱了一聲后又迅速的從視野中消失。
——難道超過中間線就算踏入對岸的攻擊范圍了嗎?
謝孟筠觀察過,桃花溪有著可觀的寬度,采集荷葉的位置處于溪流中心,而這只白猿不需要借力就能飛撲,撓人,折身返回,三樣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她覺得,自己只有將雀步練到五十級以上,才有可能達到這只造詣。
風(fēng)還未停歇,挾著滌蕩一切的氣勢漫卷而去,水面上的波浪越來越大,讓人有種會隨之沖走的錯覺,謝孟筠用所能達到最快的速度浮上去換氣,剛喘上一口,那只白猿再次撲了過來。
謝孟筠縮慢了些,頭皮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看眼血條,在這一抓之下就低了五分之一。
不知道游戲里有沒有人嘗試過淹死的滋味==
謝孟筠像地鼠一樣,時不時從水面探出腦袋撩撥敵人,剛看見猴爪撓過來就迅速縮回去裝死,她和白猿互相耗了十多分鐘,隨著后者命中率的不斷提高和儲備的傷藥的迅速減少,眼下的局面最多只能繼續(xù)半個小時。
“哼!”
沉在水底謝孟筠聽到一聲冷峻的,絕對屬于人類的冷哼,聲音還未落下,白猿像磕了跳跳糖一樣,箭一般的飛射而來,這次它沒有避開水,而是果斷的投入了溪流的懷抱,長臂伸展,尖銳的指甲瞬間突破裝備的防御,嵌進謝孟筠的背部,將她生生抓了出來。
后背疼,裝備損,謝孟筠無語淚流——你早這樣做我還省點傷藥??!
等級的壓制不可磨滅,經(jīng)過這一下子,謝孟筠血條只剩三分之一,還有繼續(xù)下降的趨勢,她用力扭身,揮劍刺向白猿,龍泉劍擊中白猿的肩膀,然后輕輕向邊上滑開。
——艸,沒破防。
桃花溪對岸,一名白袍老人面沉如水,負手靜立,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過來的,他等謝孟筠服完血藥,又給后背拍上金創(chuàng)散后,才開口問:“你為何要將老夫的荷花毀去?”
謝孟筠:“……”我怎么知道這荷葉是你家的???
“我有個朋友,需要用荷葉煉藥?!敝x孟筠盡力表現(xiàn)出一身正氣,坦然和老人對視,“之前并未聽過這里有人居住,實在不知道眼前的荷葉是老先生所有,這才動手采摘?!?/p>
白袍老人聽了后,一時沒有說話。
謝孟筠悄悄查了下對方的資訊,從姓名到等級,果不其然全是一片問號。
“那你頭上的簪子是從何而來?”白袍老人忽然問了個和當(dāng)前情況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呃,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謝孟筠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碧玉簪的簪頭是雕刻成蓮花形狀的,再聯(lián)想到剛剛拔過的植物,再遲鈍也能意識到眼前的情況正是新手村隱藏任務(wù)的后續(xù),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經(jīng)歷的情況告知給對方。
白袍老人聽到謝孟筠對于獵戶外貌的形容時,目中露出一絲冷意,知道謝孟筠已經(jīng)將對方掛了之后,才勉強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也罷了,你武功如此低微,能將他打敗,想來也是經(jīng)過了一番苦戰(zhàn)?!?/p>
這番話讓謝孟筠瞬間回憶起了被NPC當(dāng)溜溜球扔的過往。
白袍老人說完,不等謝孟筠回話,長袖舒卷,搭在謝孟筠的肩膀上,身形猶如輕煙般迅速遠去。
謝孟筠硬生生將慘叫憋在喉嚨里,她感到自己被的外力強行賦予了極大的加速度,身不由己的騰空而起,旋轉(zhuǎn)跳躍,起起伏伏——小時候她最討厭的娛樂項目就是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