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xiàn)實生活中,段唯是一個大學(xué)生,高中那幾年的寒窗苦讀雖說不是他的噩夢,但也并不是他愿意再經(jīng)歷一次的回憶??烧l知一朝穿越,他回到了熟悉的高中生活。
他以為在小說里,事業(yè)學(xué)習(xí)全部都一筆帶過,其實并不是。一中身為省重點,甚至比他現(xiàn)實里上過的學(xué)校還要喪心病狂,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天還伴隨著無孔不入的隨堂測驗。
段唯剛聽了幾分鐘課,就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他天昏地暗,各種各樣的公式和英文短語在他的夢境里晃來晃去,直到第二輪鈴聲響起,段唯放在桌子上的手才猛地一動,慢慢抬起頭。
迷蒙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他看著自己被壓麻的手,手掌之間有一顆褐色的小痣。還是這雙手,還是這一間教室,段唯在心里嘆了口氣,擰開放在桌子里的水瓶,剛打開蓋子里面就冒出氤氳的熱氣。
這是原著段唯喜好養(yǎng)生的母親給他跑的茶,幾顆紅色的枸杞飄在上面,他仰頭喝了幾口覺得有些燙,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坐在旁邊的傅度秋。
只這一眼,段唯差點把那燙嘴的茶水一股腦全部倒進(jìn)嘴里。他咬著自己被燙到的舌尖,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旁邊的傅度秋。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第二節(jié) 課,講臺上站著老覃。他手里拿著語文書教授古詩,一邊念叨一邊搖頭晃腦,很是沉醉。而講臺下的幾個學(xué)生將書本直直豎著,躲在后面睡覺。
傅度秋面前癱著嶄新的書本,手里拿著一支純黑的筆,時不時在上面做些筆記。他很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各種各樣的目光小心探尋著。
現(xiàn)在是冬天,不比夏天那樣躁動,可是因為傅度秋的到來,教室里若有若無地散發(fā)著一些信息素。有的甜膩有的清新,一聞就知道是Omega的味道。
不過段唯身為一個Ba,自然什么都聞不到。他覺得驚訝的點在于,原著里傅度秋和許佳念不是同桌嗎?為什么現(xiàn)在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引人注意,原本專注于聽講的傅度秋從課本里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了坐在旁邊的段唯。
他一側(cè)過來,段唯就看清楚了他外套上那一片銀色的樹葉花紋,很簡單的樣式,但也別具一格。段唯越看越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偛豢赡芤恢倍⒅思倚乜诳?,于是段唯十分尷尬地朝著他招了招手,說:“你好啊……”
多么蒼白,多么無力。
聞言傅度秋看了他一眼,點頭沉沉地應(yīng)了一聲,隨后繼續(xù)轉(zhuǎn)過頭記筆記。
見狀段唯撇撇嘴,又尷尬地將手收了回去。
得虧傅度秋是個男主,要不在原著里,這二五八萬的樣子估計被校霸打得牙都飛了。
他坐正了些,將手里的瓶蓋合上,熱氣戛然而止。他剛想繼續(xù)睡個回籠覺,坐在前面的男生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坐在前面的男生是個Alpha,全名叫彭炎,是原主段唯的好哥們兒。他長得很魁梧,塊頭看上去比段唯要大上許多,只看一眼的話會覺得是一個危險人物??墒撬ζ饋砗芎┖?,為人也很仗義,極具反差萌。
“段哥,”彭炎摸著自己剛剪不久的寸頭,覺得有些涼颼颼的,對段唯說道:“怎么著,要不要給你偷回來?”
他說的自然是段唯被□□收走的耳機(jī)和平板。
一中明令不能帶電子用品,可是校霸偏生就不信邪,每天書包里都放著pad和手機(jī),被收繳的次數(shù)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只不過收的贓物多了,壘在辦公室里老師也分不清誰是誰的,所以彭炎和段唯經(jīng)常又把東西偷回來,這辦法根本沒人會發(fā)現(xiàn),所以屢試不爽。
他這話一落,坐在一旁的傅度秋手里的筆停了停,余光落在段唯的身上。而后者捕捉到了他的視線,朝著傅度秋看過去。
視線一交織,暴躁彭炎立馬拍案而起,對著傅度秋瞪眼道:“看什么看!”
段唯:“……”
傅度秋:“……”
大哥,你是不是黑/社/會電影看多了?
他這一拍桌子,周圍的一部分同學(xué)都看了過來,老覃陶醉在詩情畫意里,被這突然一打斷,皺起眉頭看過去。
段唯拿起書,裝作和彭炎不熟的樣子。
見段唯臨陣脫逃,彭炎先是愣了愣,隨后轉(zhuǎn)過身去,不情不愿地拿起書對著古詩大眼瞪小眼。
這一耽擱,老覃發(fā)現(xiàn)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一大片,于是拍著手說道:“起來了起來了,才早上第二節(jié) 課,叫的叫睡的睡?!?/p>
在眾人困頓著起來的間隙里,段唯看向旁邊的傅度秋,而后者依舊沒什么表情。介于以后免不了和這位進(jìn)行交際,于是段唯拋去了老臉,對著傅度秋笑得十分燦爛:“你別誤會,我從來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的!”
傅度秋將視線落在段唯身上,眼里似乎起了一絲波瀾,可是當(dāng)段唯想要細(xì)看的時候,卻突然轉(zhuǎn)瞬即逝般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