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班的傅度秋呢?”
話音剛落,段唯就皺起眉頭。來者將“不善”兩個字直接寫到了臉上,他掃了對方一眼,“怎么了?”
“找他有點事?!?/p>
大塊頭認識段唯,畢竟對方是學(xué)校里有名的難惹,于是他沒有多說。他朝著教室里望了一眼,里面并沒有他要尋的身影。
他僅僅是待了一會兒,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就把教室里寥寥無幾的幾個同學(xué)全部嚇跑了。
段唯雙手插兜,大塊頭湊近的時候那一股鐵銹味越來越重。他忍住身體上的不適,走上前去,說道:“他早就走了,你有事兒明天再找吧?!?/p>
他剛說完,大塊頭放兜里的手機就響了。他按下?lián)芡ㄦI,對著那邊兒嚷嚷了好幾句,段唯只聽清“校門口”“澧巷”幾個字眼,像是計劃著什么事情。還沒等他繼續(xù)聽清,對方就掛了電話。
大塊頭看了身后的段唯一眼,隨后拿著手機便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段唯平白從心底泛出些微不對勁,剛準備跟上去,身后就傳來聲音:“段哥!”
彭炎背著包從走廊的另一邊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雙手撐住膝蓋連連喘氣。
“怎么了?”段唯轉(zhuǎn)過身問道。
一中外有一條小巷子,那一片被城管遺忘,于是巷子口全是一群賣夜宵的小攤小販。
可是再往里走,便會發(fā)現(xiàn)里面越來越黑,巷子里的路燈長久失修,再加上附近是廢棄的居民樓,要是不結(jié)伴而行,還真會覺得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詭異。
傅度秋雙手插兜,兀自一個人朝著巷子里走。放在兜里的手機一直在不斷震動,他知道是誰發(fā)過來的消息,但他并不想回。
畢竟他已經(jīng)做到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沒有必要再去理會。
他繼續(xù)往前走,可是前面卻越來越黑,兜里手機的動靜似乎并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從一開始的消息震動,變成了一連串的電話轟炸。
傅度秋有些遲疑,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葉瓊平時工作繁忙,只在有急事的時候才會打電話過來。
他停在原地拿出手機,光線把一小塊天地照亮,這時他才看清自己剛好走在一個岔路口,手機上顯示了一個陌生號碼,并且在這之前已經(jīng)打了好幾通過來。
他的指尖剛觸碰到接通鍵,巷子就出來一排人。
他們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人,畢竟沒幾個人在大晚上走這一段僻靜路。巧的是,他們剛從巷子口出來,頭頂一盞長久失修的昏黃路燈忽然閃動,讓傅度秋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形勢。
此刻他面前站了一排調(diào)色盤。
沒有夸張,真的是排調(diào)色盤。
他們每個人都把頭發(fā)染成了不一樣的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樣樣聚齊,身上的信息素也是毫不掩飾地向外擴張,全是Alpha。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塊頭比其他人都大的Alpha,穿著黑色短袖。他長得其實還算好看,只不過氣勢太強,顯得有些猙獰。
暗黑巷子口、一排社會青年,多少人的青少年陰影都是起步于此。傅度秋面色淡淡地用眼神將面前的人掃了一遍,指尖觸碰到屏幕上按下了掛斷。
“你就傅度秋是吧?”為首的Alpha歪過頭,看著孤立無援卻又異常平靜的傅度秋。
傅度秋沒說話,他只是略一思索了會兒,便啟唇道:“李邵?”
李邵聞言挑了挑眉,朝著周圍的幾個Alpha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知道哥幾個在這兒堵你是為什么吧?”
“……”傅度秋沒有回話,他波瀾不驚的眼神掃了一圈四周,發(fā)現(xiàn)巷子口全被這群社會青年圍了個水泄不通,幾乎沒有能夠逃脫的機會。
來者不善,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傅度秋收回審視的目光,平視著面前的Alpha。
見他不說話,李邵有些惱怒,往前走了幾步,“怎么,慫了?”
“有事說事?!备刀惹锇櫰鹈碱^,那一串陌生號碼又打了過來。
“行,今兒我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崩钌垭p手插兜,微微瞇起眼睛,“這第一樁,就是徐瑩瑩的事兒。”
這名字實在陌生,傅度秋頓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今天在食堂給自己表白的那位女生。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李邵繼續(xù)說:“這整個學(xué)校,誰他媽不知道徐瑩瑩我的人。你一來拽得二五八萬,花枝招展的,離她遠點兒知不知道?”
傅度秋剛想說是對方先找上自己的,可是顧念到徐瑩瑩一個女生,只好作罷。
可誰知他的沉默被李邵當作是無力反駁,于是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連串,語義不通、邏輯混亂,讓傅度秋不禁皺起了眉頭。
“第二樁呢?”還沒等李邵說完,傅度秋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是為了辦公室失竊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