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耗子”剛翻進來,也不知道腳下踢翻了什么物件,發(fā)出一陣“哐當”聲響。
顧笙手里抓著被單,整個人利落地翻身下床,雙腳剛沾地立即被地板的寒意冷得渾身一震,但手中動作卻沒有落下,被單在半空中甩出一陣弧度,直接系在了腰腹間,一側拖著地,但到底是將走光的地方遮得嚴嚴實實。
屋子里沒有其他可以用于反擊的東西,趁著昏暗的視線想到了小喬落在一側的腰帶。
他方才走得急,腰帶就懶得系上,恰好可以當做鞭子使用。
微微將皮帶拉直一個最適合用的長度,遂走到窗簾附近,恰好與黑暗的一角融為一體。
此時陽臺上已經飄進來一些雨水,方饒蹲在地上喘著氣,只靠著一條腿想要做出“跨”這個動作的確有些費勁,如若不是因為那邊敲門沒人應答,他又不能站在門口引來護士,他早就用剩下那條腿踹開大門了。
方饒手里還捏著用于支撐身體重量的掃帚,此時此刻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嘴角不由得輕輕一撇,喉結滾動的瞬間咽下一陣無奈苦楚。的。
活了這么些年,第一次半夜跟個賊似的翻陽臺,也是第一次為個女人斷了一條腿,想想還挺窩囊。
一時半會兒有些泄氣似地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雨水打在臉上挺疼的,稍微讓混沌的腦子給清醒一下。
太窩囊了,太他媽的受氣了,太沒有尊嚴了,太傷自尊了,太委曲求全了。
腦子里跟走馬觀燈似的閃過從前年輕時候放蕩不羈、馳騁情場的一幕幕,又突然間覺得自嘲的搖搖頭。
原本心里還有些苦楚,手里握著的掃帚微微使勁兒,腳下剛往前跨了一步,結果他還未觀察清楚屋內的情況,就感覺到脖子纏繞上一個冷冰冰的物件,伴隨著窒息的痛苦,那東西此時正在一寸寸地收緊,他手里的掃帚扔掉,一手趕緊攥上脖子上的東西,一手下意識的往后一打,結果因為站不穩(wěn),整個人便后倒。
就在他以為這次鐵定要受傷的時候,一股力道立即托著他的腰,對方仿佛也是使了很大的勁兒,直接拉著他的手,跟著身體直接撞在一起雙雙落向身后的那張床上。
此時方饒在下,脖子上還纏著小喬的皮帶,顧笙則一手緊抓他的手肘,一手還攬著他的腰,整個手臂被方饒壓在下邊。
方饒此時呼吸急促,但每一口的呼吸都有一陣馨香,身上嬌軟的身體叫他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
深呼吸一口氣,方饒的手緊緊抱著上邊的人。
“操你媽的顧笙,你真該死?!?
方饒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咬得很用力,就跟與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但也與平日里玩味輕佻的語氣判若兩人。
顧笙只咬著唇,語氣冷冷的:“這之前,你能不能挪一下身體,我手被你壓住了?!?
“這是啥玩意兒?”
方饒摸上自己的脖子,這才扯出一條皮帶,而且還是部隊上專用的那種以后牛皮皮帶。
此時方饒才發(fā)現(xiàn)喬小喬并不在病房內,剛剛對他“下手”的就是自己眼下抱著的顧笙。
顧笙嘗試著扯回自己的手,結果依舊紋絲不動,畢竟方饒那七十公斤的體重實在讓她有點難頂。
“我手麻了,你趕緊的!”顧笙一巴掌拍在方饒的胸口上,語氣也逐漸變得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