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躲過他再次伸過來的手,麻溜兒的嗦著自己碗里的面。
方饒也沒繼續(xù)去鬧她,昨晚上干了兩次,但兩次都挺久的,體力早就耗盡。
實際上方饒應(yīng)該慶幸顧笙那小藥丸只吃了半顆,否則不可能兩次就滿足,非要讓他“精盡人亡”扶著腰出去不可。
面前用白瓷大碗盛著的面條還冒著熱氣,雪白的面條上攤了一個荷包蛋,旁邊還有蔥綠色的蔥花,淋上香油與醬油,濃郁的面條香立即溢入鼻間。
方饒聞著著香味食指大動,隨即拿起筷子嗦了一口面,入口是滿足的咸香,咬一口外邊一圈酥脆的荷包蛋,七分熟的蛋液又甜又香,忍不住多吃了幾口。結(jié)果沒幾分鐘方饒就將一整晚面條干掉了。
他吃完一碗面見她還在吃。
顧笙吃飯的速度向來不快,慢悠悠的,就跟她講話一樣,一口面條要分叁次咬,動作斯文,一看就是出自于教養(yǎng)極好的家庭,有那種上流社會名媛的影子,可他聽周誠說小姑娘實際上高中輟學(xué)后就去酒吧打工了,出身農(nóng)村,因為不想回去被家里逼著給弟弟掙彩禮錢,這才跑出來打工的。
可是方饒這會兒有些懷疑了,這是個普通的連學(xué)都沒上全的農(nóng)村妹的話,先不說她處處透出與別人不同的氣質(zhì),她的一些小細(xì)節(jié),譬如對新鮮事物總是提不起勁兒,波瀾不驚的神色,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不動聲色的看她吃完面條,方饒越看這張臉越是喜歡,于是又伸出手在她眼尾用指腹狠狠擦了一下。
“什么時候有的痣?”
“一直都有,之前用遮瑕遮住了?!鳖欝喜荒偷亩汩_他的手。
見方饒又要問,才淡淡說:“覺得不好看?!?
“挺好看的,別遮。”方饒眸光鎖著那顆紅色的淚痣,就想到她動情的時候那顆痣就跟長在他心口上似的。
方饒手在茶幾下一直摸索著,顧笙便擰著眉問道:“你在找什么?”
“煙?!狈金埢卮?。
顧笙提著眉,很淡然從茶幾下抽屜里拿出一包扔給他,這是平時周誠放煙的地方。
方饒在茶幾上拿了打火機點上一根,隨即給她遞過去。
見她無動于衷,才嗤笑道:“丫的還跟老子裝,上次我那包黃鶴樓可不是你給順走的?”
顧笙轉(zhuǎn)開視線,便淡聲道:“我喜歡帶爆珠的細(xì)煙?!?
“德性!”方饒笑罵道,但實際上心里確實想著下次帶幾條好的細(xì)煙給她。
方饒伸出腿踢她,瞇著眼裝著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昨晚上的事情,她昨晚上明顯是磕了藥。
“昨晚上吃藥了?怎么回事?”
顧笙自然不能將自己出任務(wù)的事情告訴他,只說自己去酒吧找朋友,不小心“著了道”。語氣平淡,仿佛昨晚上的事已經(jīng)翻篇。
方饒立即皺著眉:“周誠平時也這樣放心你出去?”
顧笙縮著腳,感覺到方饒的腳旋即搭在她膝蓋上,但面上她還是不動聲色,“我只是被他包養(yǎng),又不是被限制人身自由?!?
這話倒是有道理的,只要被包養(yǎng)期間沒出什么幺蛾子,沒有出去濫交,他們一般也不去管女孩的生活圈。
眼皮子動了下,方饒從鼻腔還有嘴里溢出一股煙,手指點了點煙蒂,便問道:“對了,你想不想去獵場玩?”
顧笙清淡的眸子微蕩起漣漪,默默的搖頭。
不想,下周已經(jīng)約了。
“狗東西,一點也不爭氣,你他媽的就不能說想去嗎,你就沒覺得他下周要出差很奇怪,戰(zhàn)區(qū)哪有出差那么頻繁的。”方饒帶著煙味的指尖猛戳她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