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挪動的腳步也不自覺的停滯。
“同志?”帶隊的偵察營少校見她忽然停下來,便狐疑的問道。
顧笙動作迅速將鴨舌帽帽檐壓低,深呼吸一口氣便走了過去。
“報告首長,這邊確認(rèn)敵軍人員叁名,另叁名身份有待核實中?!?
少校先跟宋徵行軍禮,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后,又有些遲疑的說:“首長,那邊有個女同志,還不確定身份,到時候我看就不要跟其他俘虜關(guān)一起了吧,不過咱們營地的帳篷有限……”
“讓她先在旁邊機(jī)要室的帳篷休息吧?!彼吾绲慕嵌戎荒芷骋娚倥乾摪椎南骂€,因為她絕大部分的臉都罩在了鴨舌帽里。
宋徵過多的視線并未繼續(xù)停留在少女的身上,這次作為紅軍的參謀長,宋徵全部的心力都專注于如何在短時間內(nèi)破掉藍(lán)軍的指揮塔。
紅軍的營地在半山腰上一處地勢開闊之處,周圍被山林茂密植被包圍著,是個天然的隱蔽產(chǎn)所。
這兒一共十幾個處帳篷,其中一處作為指揮部會議室,另一處作為機(jī)要室,還有一處大的專門用于關(guān)押俘虜,剩下的除了首長能單獨享受一間外,其余的便只能十五六個人擠著一頂帳篷。
顧笙被帶到機(jī)要室內(nèi)放置著軍演推演用的沙盤,另外還放著一些軍用補給,一張折迭床。
紅軍的人給顧笙送來一套干凈的作訓(xùn)服,算是特意照顧她這個女同志了,要知道其他人衣服濕了也只有忍耐的份。
雖然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寬松,布料也粗糙,但總好過那濕噠噠的衣服。
這一場雨原本以為不過個把小時便會散去,但沒想到竟然下到了晚上八點,依舊一點沒有要停歇的樣子,反而越下越大,一些雨水甚至已經(jīng)蔓延到帳篷這邊。
晚上顧笙吃了自己背包里的能量棒跟干糧,沒有好意思吃紅軍送來的自熱米飯,畢竟軍演條件不是很好,這場暴雨是意外之中的,紅軍不得不在這邊多停留一個晚上,這對于演習(xí)的進(jìn)度影響很大。
暴雨一直持續(xù)到半夜,帳篷外留著幾個偵察兵在雨中站哨,除了雨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顧笙向來認(rèn)床,在折迭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后不得不被生理問題打敗,猶豫的看著房內(nèi)放置的類似夜壺的水瓶,又想到今天給她送衣服那士兵臉上不自然的紅暈,顧笙最后還是決定放棄這玩意兒。
拿起雨衣出了帳篷,顧笙一腳踩在水窩里,那腥冷的雨水打了她一臉。
站哨的士兵實則在附近五十米外的地方進(jìn)行偵察,只要沒人跑出范圍圈,顧笙可以就近在附近解決問題。
動作迅速的在附近的灌木叢解決完后,顧笙回去的時候有些愣怔了,因為眼前十幾頂帳篷簡直一模一樣,且位置都是呈現(xiàn)分散式的,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原先是從哪頂帳篷出來的。
顧笙方向感向來不太好她有很深刻的自我認(rèn)知,可卻沒想到去解個手回來也能找不著北。
向來清冷的眸子難得閃過些許懊惱,她只能屏住呼吸一間一間的確認(rèn),走過的但凡是傳來呼嚕聲的帳篷一律否決。
待走到中間其中一頂?shù)綍r候,忽然見到帳篷上掛著紅繩,讓她想起自己那間似乎也有類似的物件,當(dāng)下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
帶著輕松的心情急切的掀開篷布進(jìn)去。
一聲悶哼在外邊的暴雨聲與黑暗交織的帳篷內(nèi)顯得格外的詭譎。
顧笙只隱約看見黑暗中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以及那快速律動的手……
顧笙詫異,下意識的危機(jī)感叫她連忙后退,但電光火石之間,她后背一陣刺痛,整個人就被反折雙手壓在了冷冰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