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面然大士的玉牌,大概是經(jīng)常摩挲把玩,黑色的玉牌水潤玉透。
莊周沒接著聊這事兒,反而淡聲道:“江城地皮既然在半佛手里,咱們就沒必要爭了,但山水一間附近的那塊地已經(jīng)查出來是莊易的?!?
叁人了然,一旦與莊易扯上關系,只怕莊周不會善罷甘休,當年他媽垂危之際誰也不知道莊易進去說過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莊易害死了他媽,可莊易到底是出了病房后莊周母他媽才忽然犯病的。
顧淮北跟連徐聊到一半忽然煙癮犯了要出去抽兩根,此時房內(nèi)就剩下莊周跟方饒。
方饒終于憋不住,便直接問道:“你真對顧笙沒那想法了?”
莊周扯著風紀扣,扭頭好整以暇地問:“怎么,你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故意站在不被光打到位置,方饒只看見他脖子那根紅繩跟玉牌折射的光。
方饒咬著舌尖,俊秀的眉心緊緊地擰著,“陳怡涵當年壓根就沒說實話,顧笙即便就是當初那個女人也沒把她怎么著,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么,陳怡涵一直讓你給個交代,所以你當初就把顧笙單獨留在那?”
“大概吧,大概唯一一次的失算?!鼻f周摩挲著那塊佛牌,低聲嗤笑著,難以從他臉上看出失望與自嘲,更像是原本步步為營的一盤棋被人忽然打亂而依舊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
莊周有時候就是過于冷靜了,甚至冷靜到連身邊的人都覺得不太真實,很難去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莊周忽然抬眸,眼底的波光流轉壓住了他平日里的那一兩分陰沉:“你很喜歡顧笙,但你也知道,她身邊可不止你一個人?!?
方饒一怔,陷入了沉默,小半會兒才道:“你他媽的就不能說點好話,我要睡覺了?!?
莊周點頭,從暗處到了明處,房內(nèi)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目光深幽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走之前方饒似乎聽到他低聲道:“你還是比我要想得明白,這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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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興苑小區(qū)
陳怡涵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內(nèi),剛鎖好車門卻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還未回頭就鼻子與嘴巴就被濃烈的乙醚氣味熏得透不過氣,在昏迷之前只看見兩個男人黑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