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笙通話的人正是麻條兒,從顧笙打算化作張玫瑰的那一刻,麻條兒是第叁個知道這個計劃的人,從麻條兒這里要人,遠(yuǎn)比一直讓白姨這邊插手要方便許多。
實際上顧笙倒不擔(dān)心青峰幫的這些人,只要不是沖著命來的,只要她還價值那幾十億美元,這些人就不會立即對自己動手,至少在她吐出那些信息之前。
此時正值晚上九點多,外邊馬路上卻極少有行人路過,亦或者這么一個時間段,外頭寒冷的氣溫叫平日里慣于散步的人更寧愿留在家里開著暖氣看綜藝節(jié)目。
如果是顧笙,大概的性格會留著后手,甚至可能直接出手先撂倒第一個威脅自己的人,但如果是張玫瑰,她會審時度勢,她是個能利用周圍一切所有事物的女人,這輩子愛財、享樂,也更惜命。她不會輕易的讓自己死在這么一個窩囊的街角。
然而現(xiàn)實卻是,張玫瑰的確死了,死得那么出人意料,死得稱不上轟烈甚至令人無法深思這死亡的意義。
腳下踩著高跟鞋,她無法馬上逃開,也沒有本事再一次以一敵五,因為她看得出,那五個人即便不是練家子,也至少身手不會差于一般部隊偵察連的老兵。
青峰幫派人遠(yuǎn)赴千里外抓張玫瑰,不可能只怕幾個小嘍嘍,至少也是幫派中的骨干。
深呼吸一口氣,嘴里哈出的白氣將墨鏡打出蒸汽,忽然瞥見穿過馬路,走得不緊不慢,卻令人覺得極為詭異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兩人因為寒冷瑟縮著身體,雙手都插在棉外套口袋里,帶著針織帽,顯得有些猥瑣,可顧笙卻注意到,這兩人踩在雪地上的腳印卻淺得可怕。
這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叫顧笙下意識的警覺,這種感覺她見過的人至今不超過五個,一個是南苑瞎眼老李,一個是孫老頭,另一人則是白姨身邊的劉律己。
這兩個人是至今為止給她這種感覺的第四人與第五人。
剛走過去,就看見曹添被人打趴,嘴上冒著血泡,整個人蜷縮著無法再動彈一根手指頭。
那高個子接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算是徹底的將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將他擰了擰鼻涕,神態(tài)更顯猥瑣,抬起頭笑的時候露出缺了本顆門牙的牙齒。
“九筒,青峰幫的人挺厲害,你那身板搞不掂的,讓給我啦?!?
“叼你老母,老子不行?我一會兒打著你滿地開花信不信?”叫九筒的矮個子留著八字胡,氣呼呼的瞪了那高個一眼,隨即才將攏在口袋里手伸出,若尋常人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人各頭雖矮,但卻有一雙不匹配的大掌,且手掌十分粗獷,上面青筋繃緊,一看就是做慣粗活的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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