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手里捏著叁根香,神色冷峻,視線此時卻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照片,忽然腦子里想到的卻是最后一次她在耳邊調(diào)笑的聲音,于是忍不住手里稍微一用力,便聽到身邊一陣低呼。
桑雨有些詫異的將重新點好的叁根香遞給他,才聽到對方低沉的嗓音說道:“不好意思?!?
“沒事,這香比較細,不能捏得太緊?!?
蕭寂將香插入后便轉(zhuǎn)身站在蕭北的一側(cè),從頭至尾保持一個神色,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這人天生就該這么冷。
連徐跟顧淮北低頭抽煙,連徐將一根煙遞給昨天剛從禁閉室出來的周誠,低聲道:“蕭家那邊你小心點,一會兒我們參加完就走,你別再惹事?!?
周誠目光森冷的抬起頭看了對面蕭寂一眼,并未答應,連徐見狀只能搖頭,自從她沒了后,周誠就跟魔怔似的。如今方饒也離開了京都,幾個人的關(guān)系仿佛變了。
此時將目光轉(zhuǎn)向剛從前邊跟幾個軍部高層打招呼回來的莊周。莊周今天意外的沒抽煙,神色沒有周誠那樣的失魂落魄,但偶爾眼神在打量過場中央那張黑白照的時候會微微閃過些許諱莫如深。
此時場內(nèi)陸續(xù)來的都是軍部的熟人,蕭寂以及身邊的封侯跟嚴伯松,還有剛出院不久一只手還被打著夾板的張楚跟不斷扭頭打量高層人物的鄭凡。
甚至在一個角落里站著一個個頭接近兩米的大塊頭,他神色落寞,雙手緊緊攢成拳頭,那張原本憨厚的臉龐卻浮現(xiàn)著悲憤與傷痛。
前往靜安公墓的半山腰上,兩輛黑色轎車前后行駛著。
其中一輛上手里把玩著一對超過十年的核桃殼,清雋的臉上并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動,只手指偶爾停下摩挲的動作,一邊安靜的聽著前邊開車的老李道:“顧笙小姐怕此前就在軍隊布局,這次咱們?nèi)ィ峙聲騺y她生前的計劃?!?
“老李,你最近話很多,是徹底的老了?!北〈轿⒚?,男人那宛如寒霜的眼神叫老李心里一陣嘆氣,卻只能點頭:“是啊,老了?!?
而另一輛車上,莊易一手捂著頭,幾日未曾入睡導致的偏頭痛正在發(fā)作,自從聯(lián)系不上她人后,莊易才輾轉(zhuǎn)得知她出事,且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調(diào)查追蹤,甚至恨不得將現(xiàn)場的那俱燒焦的尸體偷出來再檢驗一遍。他不信顧笙就這么輕易沒了!
山腳下,依舊穿著一身作訓服,嘴唇干燥起皮,身上看著狼狽不已。就在一小時之前剛從近郊軍用機場回來的喬小喬,紅著一雙眼,直接背著二十公斤重的背囊愣是走完了那一千多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