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田山怒瞪一眼兒子,差點就將手里的茶盞砸過去,便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張玫瑰吁了一口氣,挺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望著鐘謄,臉上笑意清淺,她今日的妝不濃,只是口紅依舊選的明艷的顏色,十分惹眼,更襯得五官精致卻不乏大氣。
“鐘謄,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但也有說,夫妻本是同林鳥,這一千多個日子咱們搭伙過日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如今咱們關(guān)系雖然不怎么樣,但好歹也能做到好聚好散吧?!?
鐘田山心里“咯噔”一聲,猛地看向張玫瑰,嘴唇翕動,卻又在她眼中看見了前所未有的堅毅跟冷然,與以前見過那個嘴里總是唧唧咋咋不厭其煩說著各種時尚跟名牌的兒媳婦判若兩人。
鐘田山心里如此想著,鐘謄更是倏地回神她的話,抖著唇道:“你……”
“離婚的具體事項會有助力替我處理,離婚協(xié)議也已經(jīng)快遞到你公司,你得空看一下吧?!鳖欝献テ饠R在一旁的愛馬仕包包,笑得依舊巧笑倩兮,只是不像是跟鐘謄協(xié)商的語氣,反而是單方面的通知他要離婚而已。
干凈利落的從鐘家的院子里出來,顧笙聽見大廳里驟然響起的呵斥聲,在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刻,又看見鐘謄漲紅著臉跑出來。
顧笙搖著頭笑了笑,直接打方向盤往前開,鐘謄一個箭步?jīng)_上來,雙手緊緊的扒拉車窗,氣喘吁吁道:“張玫瑰!你幾個意思?”
顧笙目不斜視,語氣淡然:“離個婚而已,沒必要緊張,反正你也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議員,我跟你的關(guān)系也點到為止咯,日后你找你的小情人,我也可以自己去灑脫,兩全其美,總好過當(dāng)表面夫妻過日子,約個會還擔(dān)心被娛記寫出軌偷情?!?
“離婚?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么么?意味著你從此不是鐘家兒媳,你也不是豪門媳婦,更不是議員太太,你不過是生活放蕩的張玫瑰!”鐘謄氣得兩側(cè)太陽穴青筋暴起,語氣也頗沖,說到一半甚至掛上冷笑。
顧笙手指點在方向盤上,面色如常,慢吞吞“嗯”了一聲,“知道啊,不過我不在乎了,錢夠花,男人也不缺,所以你有啥讓我可圖可留戀的?要身材,要臉蛋,你……有么?”
最后末尾的語氣帶著的嘲諷笑意叫鐘謄想要伸手將這死女人給扯下來,但誰知道張玫瑰直接一腳踩上油門,又搖上車窗。
鐘謄嚇得及時收手,但又因為車子的慣性被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沙,只能紅著眼無能狂怒望著保時捷從遠(yuǎn)處消失。
后視鏡看見的鐘謄慢騰騰爬起來急著跳腳的樣子,顧笙也只是嗤笑一聲“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