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語童不是正派出身,他們的相愛遭遇了了太多非議,始終也得不到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承認(rèn)。
李毅原本就策劃了這一次的中毒事件,再由謝語童出面解開他們所中之毒。這樣白道欠了謝語童一個大大的人情,自然不會再多加為難她。
想不到他派去潛伏著準(zhǔn)備下毒之人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也準(zhǔn)備下毒的家伙,李毅由此算到了今天婚禮必有變故,因而早有準(zhǔn)備。
他們不動聲色地任由那人下了不知名毒藥的食物,轉(zhuǎn)頭就全部處理掉,今天這些人中的毒,依舊是他自己準(zhǔn)備的那一種。
如此一來一箭雙雕,中毒事件根本不用解釋已有人跳出來承認(rèn),謝語童依舊能夠拿著解藥賣給在場所有人一個大大的人情。
李毅與謝語童相視一笑,彼此眼中皆是了然。他李毅,從來都不是什么君子,只要不嚴(yán)重到傷天害理天怒人怨,計策謀略,他都無所謂。
就算謝語童并不在乎,他也要讓謝語童為天下所承認(rèn),而不是過著不尷不尬的生活。
謝語童拿著解藥,一步一晃地走下臺階,紅色的裙擺襯著蒼白的臉色,都顯示著她拿到這瓶解藥有多艱難。
每一個拿到解藥的人都無言以對,望向謝語童的眼神愧疚與感激交錯,更有性格直的漢子直接抱拳道歉,聲明以后無論謝語童與李毅有什么困難一定出手相助。
而對于突然出現(xiàn)解決了黑衣人的神秘力量,他們從蕭沉摔杯的那一刻就已明白,尋簪閣早已派出精銳守護(hù)這位前副閣主的婚禮,由此對尋簪閣的強(qiáng)大與神秘有了更深刻的認(rèn)識。
他們抬頭去看場中還在纏斗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此時的蕭沉看上去應(yīng)對得有些吃力,落了下風(fēng)。
“嘿!蕭花花,下面都收拾干凈了,你怎么這么沒用?”屋頂上嗑瓜子兒的清秀少年忽然吐出瓜子殼兒,笑嘻嘻地叫道。
蕭沉那從來都溫和儒雅的表情聽到這個聲音以后忽然變得有點兒怪異,像是在極力掩飾某種無語的情緒。
不再一味地防守,他忽然一傾身,伸手抓住了藍(lán)衣男人的手腕,“晏少主,你大勢已去,不如就此放手,讓我妹子完成她的婚禮。今天的事情,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那雙手就這么輕松地穿過他流螢小扇的輝光,逕直抓住了他的手腕?
藍(lán)衣男人不可置信地看了蕭沉一眼,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他們的毒已經(jīng)解了,而他的手下卻全軍覆沒。
他沒有絲毫勝算可言。
他恨恨地看過每一個人,最后把目光移回蕭沉身上,咬牙切齒地說:“今天就放過你們這群窩囊廢。當(dāng)初你們怎么把圣門逼出中原退守滇南,今天圣門就會怎樣卷土重來!”
一番話說完,他手中扇骨一挑打中蕭沉抓著他的手,脫身后轉(zhuǎn)身急掠而去,沒有絲毫留戀,至于那些犧牲的下屬,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蕭沉沒有去追。
屋頂上的少年卡嚓卡嚓地嗑著瓜子,晃蕩地腿又嘲笑他,“蕭花花,你怎么能這么善良呢?你應(yīng)該去當(dāng)菩薩呀?!?/p>
“……不要叫我蕭花花。”
“那叫啥?小蘭蘭?蘭花兒?小蘭花?……”
“路千尋!”
“好啦好啦,屬下知錯,副閣主千萬息怒?!甭非o所謂地扔掉瓜子,拍拍兩手從屋頂上跳下來,半點都不正經(jīng)地去搭蕭沉的肩。
一場風(fēng)波在尋簪閣的插手下平靜收場,李毅與謝語童準(zhǔn)備繼續(xù)行禮。
然而晏懷風(fēng)望著那個藍(lán)衣男人離去的方向,忽然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趁亂獨自追了出去。楚越從未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像是有什么東西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少爺!”楚越心急如焚,立刻跟在晏懷風(fēng)身后一起追了出去。
留下梅嫣在原地目瞪口呆,這么好的輕功,韓大哥還說這只是不入流的微末功夫?果然中原之外高手如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