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天玩得太累,他躺著躺著居然瞇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水聲停下了。
接著浴室門被很輕地推開。
熱氣混著水汽從門中涌了出來。陸煥裹著浴衣從浴室里推門而出,他抬眼看見的便是躺在床邊的郁白含——
一張白凈的臉側(cè)在深色的床被上,柔軟的睫毛垂下來。兩條腿搭在床沿下,雙手擱在身前,整個人躺得十分安詳。
恍惚間又回到了他們新婚當晚,他見到郁白含的第一眼。
陸煥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后朝人走去。
郁白含正側(cè)頭瞇著,身側(cè)的床塌忽而向下一陷。緊接著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上方輕輕落下,“誰讓你上床的。”
他睫毛一顫睜開眼。
只見陸煥正撐在他上方,低頭朝他看過來。眼底眸光柔軟,蘊藏了點別樣的情愫。
郁白含先是覺得這句話耳熟。
他反應了幾秒,突然就笑了起來。他一雙胳膊勾住了陸煥的脖頸,抬起膝蓋抵了低,“喔~你不喜歡在床上?那我們在沙發(fā)上,浴缸里?”
陸煥垂著眼睫,熱著臉笑了聲。
深邃的眼底映著郁白含一如當初那副鮮亮純粹的模樣。
他壓著人低頭吻了下去,“凈胡鬧?!?/p>
“唔…”郁白含呼吸一亂摟緊了陸煥,然后聽人吮著他的耳垂說,“就在床上?!?/p>
·
第二天早上醒來,天已大亮。
郁白含在被窩里掙扎了半天沒能起來,只能朝陸煥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陸煥默了半晌,最后帶著絲絲的心虛叫來了鐘秉棲。
鐘秉棲推門進來的時候衣著整潔,還挎著醫(yī)藥箱,一副已然營業(yè)的模樣。
郁白含從被窩中驚異地抬頭,“鐘哥是帶著裝備來的?”
鐘秉棲嘴角掛上了一抹了然而涼薄的笑,“未雨綢繆罷了?!彼f著往郁白含和陸煥身上一掃,“我就知道,特邀嘉賓逃不過傳統(tǒng)保留節(jié)目。”
郁白含:……
陸煥:……
兩人同時垂了垂頭。
鐘秉棲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最后還是認命地嘆了口氣,走到郁白含床邊問,“這次又是什么問題?”
郁白含裹著被子拱起來,“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是,能不能讓我瞬間下地?”
“……”鐘秉棲請教,“醫(yī)學奇跡?”
郁白含朝陸煥那頭局促地蛹了蛹。
陸煥撈住他,替人解釋,“加速恢復?!?/p>
郁白含湊在旁邊點頭,嘀嘀咕咕地說,“你看今天這么多人在,我要是出不了門,多沒面子~”
他還試圖拉鐘秉棲共情,“你應該能體會我的心情吧,鐘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