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反問他:“誰告訴你我和她分手了?”
方姝弱弱地舉起手,“等等,陸雅城,其實我和程燃的關(guān)系是——”
“去給他拿瓶水。”程燃伸手扶住方姝的后背,打斷她,“怎么說也是客人,瞳瞳也需要喝水了?!?/p>
方姝只得起身去冰箱處取水,瞳瞳蹦蹦跳跳地也跟在她后邊跑開了。
等人剛離開,陸雅城就瞇起了眼眸:“我明白了,你和方姝根本沒在一塊是吧?我就說嘛,當(dāng)年你和班花的事都傳成那樣了,我姝姝也不至于撿二手貨啊?!?/p>
“二手貨”這么難聽的字眼兒,竟然也沒激怒程燃,陸雅城發(fā)現(xiàn)這家伙道行見長。
程燃單手支著下巴,只若有所思道:“我和她的關(guān)系,有點復(fù)雜?!?/p>
“能有多復(fù)雜?”陸雅城鄙夷地看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玩的花樣,你這人也太自私了,你不喜歡她就算了,還不許別人追她?之前我一直沒機會和她見面,連和她有關(guān)的工作也接不到,都是你在中間搞鬼吧?”
程燃直接承認了:“沒錯?!?/p>
“卑鄙?!标懷懦窃桨l(fā)鄙夷道,“我要在方姝面前徹底揭發(fā)你?!?/p>
程燃:“我建議你先問問我和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p>
“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标懷懦请p手抱臂,諷刺地笑,“這次我能接到這活動,不就說明你對方姝放手了嗎?嘖,真難得,方姝終于要擺脫你了。”
“擺脫什么?”方姝急急地折回來,她生怕這兩人越吵越烈。
陸雅城說:“擺脫面前這個家伙,方姝,你早該認清他的真面目了。你都不知道他在背后干了多少壞事!”
方姝驚愕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對?!标懷懦钦酒鹕?,走過來拉起方姝的手,“這種人就不該再理他。走,我們先去醫(yī)院?!?/p>
方姝攔住陸雅城:“雖然我和他結(jié)婚不是因為感情,但是瞳瞳在這里,我這樣走掉不合適,而且我們在她面前不要吵架,萬一嚇到她——”
“你剛才說結(jié)什么?”陸雅城不確定道。
方姝也有點懵了,看著陸雅城臉上的震驚遲疑地說:“結(jié)婚啊?!?/p>
陸雅城一臉被打擊到卻又強自鎮(zhèn)定的樣子,“誰和誰結(jié)婚?”
“我、我和程燃?!闭f到這里,方姝也覺察出不對了。她偏頭看了眼一直坐在那的程燃,“你不是和他說了嗎?”
程燃攤了攤手:“我什么也沒說,全是你說的?!?/p>
方姝:“……”
陸雅城:“……姝姝你竟然真的要了這只二手貨!”
一個小時之后。
方姝看了眼壁鐘的時間,試圖對陸雅城說:“那個——”
“不要和我說話,我還在生氣!”陸雅城悶悶地道,“不管你們因為什么理由結(jié)婚,我還是覺得很生氣?!?/p>
原來不止是戀愛,竟然直接結(jié)婚了,陸雅城發(fā)現(xiàn)程燃這家伙簡直太陰險太卑鄙了啊?。?/p>
雖然當(dāng)年該說的都已經(jīng)和陸雅城說清楚了,但看著他一臉氣結(jié)的樣子,方姝還是覺得很抱歉。她默默地閉了嘴,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膝蓋上的瞳瞳。
小家伙很能察言觀色,看出來陸雅城在鬧別扭,一直惴惴地不敢靠近他。
只有程燃一臉的氣定神閑,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他走過來看了下方姝手上的透明滴管,然后又自然地往她身邊一坐,看起了報紙。
“浪費醫(yī)護資源。”陸雅城忽然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一個小時前,程燃打電話找來了他開私家診所的朋友為方姝打點滴,其實方姝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但為了明天能按時出席活動,她還是沒有異議地接受了。
對此她只能認為是時間已晚,藥店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所以程燃才想到了這個方法,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不想外出單獨留她和陸雅城獨處。
畢竟陸雅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被刺激到的陸雅城,只能不斷地散發(fā)怨念來撫平自己的心情,他看著程燃說:“萬惡的資本家,你不知道方姝不喜歡這樣?”
“我只知道她不能容忍失職,更不喜歡去醫(yī)院。”程燃看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而且我每年都按時交稅,不要歧視資本家?!?/p>
陸雅城翻了個白眼,“搞得你很了解她似的?!?/p>
程燃沒有說話,但方姝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盡管知道程燃眼下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在陸雅城面前不失面子,但她心里還是起了小小的波瀾。
她媽方柔心是在大一開學(xué)前的那個暑假沒了的,當(dāng)時老方家只有她方姝一個人。她害怕慘了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還有那種一個人孤零零待在房間里的感覺。那時候程燃根本不可能在,而后來結(jié)婚她也并未對他提起過這段往事。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燃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也慢慢側(cè)過頭來,無聲地對上她疑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