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拒絕了:“不用。”
周末則是直接給眼藥水開了封,走到了杜敬之身前,一只膝蓋跪在沙發(fā)上,傾身過去他的面前,一只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臉上,去扒他的眼皮。
他抬著臉,只覺得周末一下子壓了過來,兩個人靠得那么近,周末溫熱的呼吸噴吐在他的臉上,柔柔的,一種無名的暖將他包圍,讓他忘記了反抗,只是被周末擺弄。
兩個人的褲子摩挲著,校服上衣疊著,周末好像再低一點頭,就要吻上了,卻一直沒再低頭,只是幫他滴眼藥水,一邊一下。滴完眼藥水后,周末就退后了一步,讓他松了一口氣,很快就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我去……你這是給我滴的辣椒水吧?”他問,眼睛疼得幾乎睜不開。
“不知道啊,999牌的,藥店的阿姨推薦的,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p>
周末把眼藥水給了杜敬之,還順便從口袋里掏出兩塊糖,放在了杜敬之的手心里,抬手揉了揉他棕色的頭發(fā):“乖,道個歉,之后的事情交給我?!?/p>
杜敬之是含著眼淚出的辦公室,不是哭,而是眼藥水的酸爽讓他流出了大量的眼淚,就像剛剛大哭了一場,就連鼻頭都紅了。
黃云帆一看,當即罵了一句:“我操!欺負我杜哥?!闭f完擼起袖子就要去揍周末,戰(zhàn)爭眼看著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個時候,杜敬之冷漠地掃了謝西揚一眼,說了句:“對不起?!苯又苯油淌易?。
黃云帆看著氣得不行,對周末說了狠話:“你給我等著!”說完跟著杜敬之就走了。
杜敬之一眾走了以后,留下學生會的人沉默地站在原處,看著周末。
程樞第一個先開口了:“看不出來啊周末,還知道擒賊先擒王!這個杜敬之可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扛把子,你居然把他給教育哭了?有兩下子??!”
周末沒理程樞,只是看向謝西揚,面帶不善地開口:“事情我?guī)湍銛[平了,你也少挑事,你看看學生會里被你鬧得,拉幫結派,烏煙瘴氣的。你現在這個職務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拉倒!”
“你說我干什么啊?難道這幫學校里的渣子不該管嗎?學校就應該把這群人全開除!”
聽到有人說杜敬之是渣子,周末眉頭忍不住蹙起,冷笑了一聲,立即反駁:“先管好你自己吧,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什么事都干不好,只會惹一大堆麻煩。你如果沒有你叔叔,你在這個學校算個屁?如果你再惹事,弄得學生會一群好學生跟其他人差點群毆,你就跟我一塊去你叔叔面前去,看看是他廢了你的職務,還是開了我?!”
說完也不再啰嗦,直接對其他人說:“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周末一向是個老好人,很少有人見過他生氣,今天卻有點動怒了,這群人一下子沒了言語,都默默地離開了。
就連程樞都閉了嘴,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趕緊灰溜溜跟著走了,一句玩笑不敢開。
謝西揚則是被說得顏面掃地,當著學生會的眾人,直接點明了他是靠叔叔進學生會的,一點面子都沒留。之前被杜敬之的球砸中臉,其實沒多疼,倒是現在,臉臊得火辣辣地疼。
其實道歉這種東西真的很賤,一個人道歉了,被道歉的人還要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原諒對方?,F在的處境就是杜敬之含著眼淚道歉了,謝西揚只能原諒,不原諒就是他事逼,原諒了,他還不舒服。
現在,還被周末數落了一頓。
謝西揚很想正面懟,可是他沒底氣。
他叔叔很喜歡周末,每次都拿周末做例子教育他,還說讓他做副會長的時候,多跟周末學學。他也是因為這個,才特別討厭周末,急于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偏偏還因此惹了事。
現在,他被罵了,周末又因此得了好名聲。還因為周末一下子就把學校里的扛把子罵哭了,這威信立的,簡直飛出天際了,他恨得牙癢癢。
杜敬之回到教室里,黃云帆不依不饒地詢問,周末到底怎么欺負他的,不然他也不能哭成那樣。
他晃了晃眼藥水說:“我這是演技派?!?/p>
結果倆人都沒搭理他!
他沒再多說,從口袋里取出眼藥水,又往眼睛里滴了一次,再次被酸爽得渾身顫抖。那股勁過了,他又滴了一次,感覺就輕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賤,這種感覺他還覺得挺上癮的。
把眼藥水放進書桌里,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扯開包裝吃了起來。
黃云帆還在跟劉天樂商量放學去堵周末呢,見杜敬之就跟沒事人似的,立即說起來:“我說杜哥,我們群情激昂的,你倒是有點反應?。 ?/p>
“有什么反應?這事就這么過了?!?/p>
“不能這么過了,不然就讓學生會那幫子覺得我們好欺負了,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放心吧,學生會那群,一個兩個的,不敢跟我們叫囂,他們都是好學生。也就謝西揚那種傻逼,愿意跟我們過不去,再招惹我們,就干他丫的!”
“可是心里這口氣過不去,我們老大被人欺負了,這口氣咽不下去?!?/p>
“那就幫我盯著周末,如果他有什么事,立即告訴我?!?/p>
黃云帆立即取出手機,打算群發(fā)短信,下發(fā)老大發(fā)出的號令,還很是狗腿地說:“哦了!不過……我們都盯什么事?比如?”
“比如……他……他談戀愛了啊,哪個女生喜歡他啊,什么的。”
原本坐在前排寫作業(yè)的周蘭玥聽了,忍不住樂了。
周蘭玥是班級里的小美女一個,個子高挑,長得也好,聲音尤其好聽,每次杜敬之聽完,都覺得渾身癢癢,就覺得這小聲音賊帶勁!
周蘭玥笑完,回頭小聲跟杜敬之說:“你這是打探敵情呢吧?”
杜敬之吞了一口唾沫,沒出聲。
他害怕周蘭玥,總覺得這個女的特別可怕,因為這個女的是全世界唯一一個知道他喜歡周末的。
周蘭玥是個腐女,深度研究過一些亂七八糟,杜敬之都沒眼看的東西,還是個死宅,別看她長得挺漂亮,但是現實生活一塌糊涂。但是她牛逼就牛逼在,她自己沒談過戀愛,卻很有研究,什么都說得頭頭是道的。
周蘭玥從他平時喜歡在操場找周末的身影,以及他看周末的眼神,分析出了他對周末有意思,不過他一直沒承認。
不過周蘭玥分析也挺不靠譜的,因為她還分析,周末也喜歡他。扯淡呢吧,他跟周末認識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沒看出來周末喜歡他,周蘭玥都不認識周末,怎么看出來的?
所以杜敬之一直認為,周蘭玥只是腐眼看人基,歪打正著蒙對了他喜歡周末這個事。
不過,他還是怕她,因為他心虛,他是真喜歡周末。所以每次周蘭玥說什么,他都會做賊心虛到不敢反駁,怕越描越黑,于是只是煩躁地說:“滾蛋!”
周蘭玥也是條漢子,直接友好地回答了一句:“好嘞,死給(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