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施念雙這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福公公沒有看在眼里:“自是離鳳泉宮近的宮殿?!?/p>
說了這一句,他又停下來,似要她看得更清楚,伸手一指,說道:“錦寧宮?!?/p>
施念雙怒不可遏,口不擇言道:“她瘋了!”
這錦寧宮,不是別的,是先皇后歿了之后,長公主的養(yǎng)母林妃的住處,不過林妃早在三年前病逝,至于為何病逝,這后宮中,又哪有那么多能說清的事。
不過,這林妃生前仗著自己膝下有個皇子,再加上撫養(yǎng)長公主,處處與洛染對著干,先帝因著某些原因,又處處幫著林妃,誰知,最后,林妃和先帝先后病逝,就連林妃所育的三皇子,也緊跟著喪命。
至于長公主為何如此仇視洛染,誰又知其中會不會有林妃的緣故。
蕭琛雖不解施念雙為何這般生氣,卻也知道定是太后娘娘又戳到她心坎上了。
福公公臉色一冷,聲音微涼:“長公主慎言!肆意辱罵太后,可是重罪!”
施念雙顫著唇瓣,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她內(nèi)心深處是害怕洛染的,那日,三皇兄就那樣活生生地死在自己眼前,全因她一句,三皇子違抗先帝遺詔。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在鏟除異己,除了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
那日的場景又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她的臉色微微煞白,眼睜睜看著福公公帶著蕭琛離開,卻不敢再阻攔。
她氣得眼眶發(fā)紅,只恨自己沒用!
母后的位置被她搶了去,親弟弟視她為生母,父皇因她去世,如今,就連養(yǎng)母的宮殿都只能隨她擺布,賜給一個低賤的奴才!
走了兩步,蕭琛突然回頭看了施念雙一眼,施念雙看見,微微一愣,隨后又厭惡看回去,蕭琛眸色微涼,轉過來,瞧了一眼身邊的福公公,似是不經(jīng)意間隨口問道:
“這錦寧宮是何處?為何長公主這般神色?”
福公公斜了他一眼:“伺候好太后娘娘,才是你要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蕭琛袖中的手一緊,不再追問,只低應了聲。
把所有一切都安排好,福公公才回到鳳泉宮。
而這個時候,洛染卻是坐在書房里,看著今日朝臣送上來的奏折,她哥哥雖是大將軍,卻是不愛看這些,不然當初的洛染也不會自己垂簾聽政。
看著福公公進來,洛染將手中的事情一放,扶著宮人的手,慢慢站起來,向外走去,一邊問道:“安排好了?”
福公公走過去,扶住她一側的手臂,低著頭說道:“是,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是,剛剛,奴才遇見長公主了?!?/p>
福公公扶著她斜靠在軟榻上,才看見她慢慢扯開一抹笑,笑得散漫:“她可是氣著了?”
福公公低跪下身子,小意地貼近洛染的手臂,他是洛余送進宮的,在先帝尚未去世之前,就已經(jīng)進宮了,他側過頭,眼神明亮地看著洛染:“娘娘明智,只是她再氣、再怨,卻也只能忍著。”
洛染的指尖輕撫過他的臉頰,動作輕佻、尚且漫不經(jīng)心,可是小福子卻是臉色發(fā)紅,眼神越發(fā)亮,太后娘娘因著先帝,并不是很喜男女之間的事情,這般動作更是少有。
所以今日洛染要見蕭琛的時候,他是驚訝的,他原以為,太后娘娘并不會記得他。
想到這里,小福子心中有些酸意,他的手指悄悄攀上洛染的手腕,順著她細膩的手臂,試探性地輕輕滑下,洛染尚未有動作,小福子的指尖就已經(jīng)輕顫,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洛染,見她神色未有變化。
小福子抿了抿唇瓣,宮人都守在殿外,他輕輕解開束著自己的腰帶,將外衫褪去,小心翼翼地貼著洛染,澀意將他臉色漲得通紅,他不敢再有動彈,只好小聲地喚了一聲:
“娘娘……”
他有些害怕,蕭琛的長相的確比他過甚,他不過是將軍派人□□好,送給娘娘賞玩的玩意,雖蕭琛也不過如此,可是,今日娘娘的態(tài)度,到底是讓他覺得有些緊張擔憂。
他一直都知道,娘娘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總不會只有他一人,他雖已接受了事實,不會對此不滿,卻也怕娘娘膩了他。
似是感到他所想,洛染終于側過臉,勾了勾唇角,聲音中帶著一些淺笑,逗弄他:“在想什么?”
卻也似在安撫。
至少,小福子心中的擔憂一下子去了一半。
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將心中的事說出來壞了氣氛,他小著聲音,似怕驚擾到什么,十分溫順,不是蕭琛那種裝出來的,而是十分地自然而然,卻也帶著些心思:
“奴才在想,該怎么討娘娘歡心?!?/p>
這一句話,他說得聲音極小,似有些澀意,屋內(nèi)漸漸染上曖昧,他的臉色越發(fā)紅,似是被火灼熱,緊緊盯著洛染,咬著唇,指尖顫顫巍巍地移到她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