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莉莉不像其他學(xué)生那么精明，不知道怎么拒絕，也不會偷懶。給她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做不完還把自己急哭。

而其他學(xué)生都會找借口推辭。

只有莉莉是好使喚的。

“但是這樣一來，在分數(shù)方面就有很多不準確的地方……”庫什仍在斤斤計較。

“不準就不準吧！在總分中，提高考試的得分占比就行?！眲P洛更不耐煩了，每跟他多說一句話就更暴躁一分。

“你依然需要學(xué)生助理批改試卷并且統(tǒng)計分數(shù)?！睅焓怖硇缘卣f，用一句話徹底引燃他的怒氣，“莉莉到底為什么不選這門課了？”

凱洛也想知道為什么。

“你應(yīng)該去問她。”他冷冷地盯著庫什，“沒別的事情就出去吧，伯爵大人?！?

“我相信應(yīng)該不是我的問題。”庫什的腳步紋絲不動，語氣也很平穩(wěn)，“你們吵架了嗎？”

凱洛發(fā)誓他從庫什毫無波瀾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

“不是你的問題？春分時，差點殺死她的不是你嗎？”凱洛壓低聲音，看了一眼門口，無人經(jīng)過，“少在這里裝好人了?！?

“你知道我不會‘殺死’她的?！睅焓簿徛暤溃拔視阉?，再用我的血‘轉(zhuǎn)化’她，讓她成為我的血裔，我的女兒……”

凱洛希望奧狄斯在這里。

這樣他就會用力給庫什一記左勾拳。

“等著吧，裁判所總有一個絞刑架是適合你的?！眲P洛面無表情。

漫長的歲月會磨滅吸血鬼的人性。

人類的外表只是一個空殼，里面裝著沒有靈魂，只有嗜血欲望的墮落怪物。

只可惜莉莉永遠認不清這點。

對她來說，所有長得像人的東西都是有人性的。她會懷著極大的同理心，像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

凱洛從未反對過這點。

因為一旦他反對了，他就成了“沒人性”的壞人。

正因如此，庫什才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凱洛氣得牙癢癢，心想今天一定要跟莉莉講清楚，禁止她跟吸血鬼單獨接觸。

“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成功的?！?

庫什一定是在故意惹怒他，讓他失態(tài)，想看看他有多在乎。

“你知道嗎，只要隨便夸她幾句，她就什么都會同意，包括讓我喝血……哦，你應(yīng)該不知道，你一向不擅長鼓勵教育。”

“再碰她一次試試，庫什?！眲P洛陰冷道，“我會讓你死得比那位‘血腥瑪麗’還慘?！?

庫什的黑眼睛逐漸發(fā)亮，變紅，又很快恢復(fù)了平時的死寂。

“總之……希望這學(xué)期合作愉快，凱洛?！?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臨走前不忘說。

“對了，少布置點作業(yè)。你可能從來不自己批改，不知道有多麻煩?！?

凱洛強忍著把臺燈砸到他后腦勺上的沖動，用力摔上門，繼續(xù)監(jiān)聽神廟里的審查。

結(jié)果他一下就聽見奧狄斯在說：“我脾氣確實不太好，這可能跟長期單身、缺乏愛的滋潤有關(guān)。建議神廟組織聯(lián)誼，幫單身老師解決對象問題?！?

圣職者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凱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