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陳則銘也得知了蕭謹想親自迎戰(zhàn)匈奴軍的消息,大感意外,在朝議中出班力阻。他自愿再次領兵出征,可這話不好當著眾人說,只能私下請黃明德傳了好幾次折子。
蕭謹心中有些感動,也難免猜疑嘀咕,兩種情感交錯糾纏,他自已也分不清楚哪種才是正確的,于是對陳則銘的請命他既不指責,也不親近,只是不予回應。
他原本喜歡騎射,對疆場征戰(zhàn)這種英雄行徑有種少年人固有的憧憬和向往。而教導他的師長本身便是良將,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樣的事實就讓他對自己的預期又更高上了幾分。如今能有機會讓他一展身手,蕭謹一旦下死決心便再也不愿放棄了。
何況在他心中,還有份更加不能告人的目的。
他也期望能做些什么給陳則銘看,讓他看看,他不肯接受的自己是個文韜武略更勝過蕭定的君王。
而另一方面,陳則銘的身體每況愈下,頭痛之癥終于還是在他喪失斗志之后,以迅猛之態(tài)席卷而來,開始日以繼夜地不斷折磨他。
蕭謹關心情切,派了太醫(yī)上府診斷,說是宿疾難斷,只能慢慢將養(yǎng)。
蕭謹更以此為由,將他折子全退了回來。這種情況下,再執(zhí)意請命為帥,只會讓人更疑心自己的本來用意,陳則銘只能住口不說。
蕭謹前后準備了半個月,先將皇后的父親肖攀云提拔為殿帥,統(tǒng)管殿前司。又任命杜進淡在自己出征后暫任監(jiān)國,處理朝政。
最終命樸寒為帥,以江中震為先鋒,在黑衣旅中擇了精銳之將,帶著朝中大半的官員,帶領大軍——號稱五十萬,浩浩蕩蕩開始了御駕親征之途。
其間,陳則銘一直在家修養(yǎng),兩耳不聞窗外事,待聞知出兵的確切消息,已經(jīng)是城外祠兵之時。
等他奔到城樓上,只見那大軍已然出發(fā)。
人流宛如一條大蛇般蜿蜒而出,從城下漸行漸遠直入蒼穹,其勢雄偉壯闊,尋不見源頭,更加看不到皇帝鑾駕所在。
陳則銘多少年不曾在隊伍后面觀望出征時的景象,不禁看得癡了。
半晌,才黯然嘆息了一聲,幾不可聞。
杜進淡很快派人上府,詢問陳則銘處置靜華宮之事進展如何。
陳則銘早知道他必定要追究此事,自也備了套說辭。杜進淡卻不聽他這套,只派人委婉道,若是魏王不方便動手,自然會人代勞。
陳則銘聽了,垂目只是沉默。
那小吏等候半晌,不見魏王應答,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顧伯連忙上前,往他袖中塞了一錠銀兩,兩人竊竊低語一番。
陳則銘仿若不見,再呆呆楞了半晌,也不提送客之事,直接拂袖入了內堂。
獨孤航在陳則銘失勢后,對蕭定也不如從前防得那樣嚴密了。
可見大環(huán)境的變動對人的心理是有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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