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仰頭再喝,低頭再哺。
陳則銘稍微清醒,將牙關(guān)咬緊哪里肯接,可到底抗不過蕭定癡纏,他睡意濃重,支持不久,終于張開口,接了那口酒。
蕭定笑容更深,那酒只剩了小半壺,哺了幾口終于盡了,他搖壺不見聲響,大是掃興。這半壺酒借著他口都給陳則銘灌下腹去,陳則銘醉上加醉,更加迷糊,見終于再沒酒來,放心下來,雙臂大張,背靠床沿,低頭朦朧睡去。
蕭定將那酒壺擲開,扯著他發(fā)髻,索性就此吻了上去。
陳則銘刺痛驚起,揮手來擋。
可兩人耳鬢廝磨,彼此鼻息糾纏,溫暖曖昧,這情景他一心只疑是在夢中,不多時便潰不成軍,那點欲望原本深藏心底,既然被撩撥,哪里還掩藏得住。
很快便是唇齒交纏,彼此膠合,難有半刻分離。
蕭定也不解他衣裳,一點點順著身體摸將下去,摸到他腿根處,發(fā)出一聲笑。陳則銘微微清醒,大是羞愧,將手肘撐在床上,支起身體,強要擋開對方。
此刻初夏,衣物本薄,蕭定隔著一層布料撫弄他,跟從前那般赤身裸體相戲又有些不同的意趣,加上已被對方弄了片刻,酒意外加欲火焚身,陳則銘心中自制再強,也早已經(jīng)有些壓抑不住,如此喘息沉重,頭昏腦漲之時,那抵抗的手似有萬鈞之重。
蕭定被他推開,也不氣惱,只繞過他雙臂,從下頭伸手進去他衣內(nèi)。
肌膚相觸,陳則銘一震。
蕭定似乎早料到如此,搶先吻住他,陳則銘被他用身體抵到床沿處不能掙脫,蕭定輕輕吸他舌尖,似在安撫他,陳則銘漸漸停止掙扎,混沌中露出迷惑的神情。蕭定趁機將手滑下去,悄悄握住他下體,不住撫弄。
陳則銘緊緊皺起眉,到了這地步,他已經(jīng)無法抗拒,這事情這舉動分明是快樂的,然而他胸臆中卻又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苦楚,忍不住在喉間發(fā)出低沉細微的呻吟。
蕭定吻得更緊,似乎要將他的聲音生生吞噬下去。
漸漸地,那只手似乎帶了魔力,陳則銘昏眩之中,只能意識到那手指的每一舉每一動,那動作時快時慢,每一步便泯滅掉一些他的自我意志,直至一切焚滅,他僵硬地蜷起身體,雙手狠狠掰住蕭定的雙肩。蕭定被那大力捏得忍不住咬牙,卻不肯放過他。
待那陣頭暈?zāi)垦5目瞻走^去,陳則銘不由自主癱軟了身體,低著頭不住地喘息,滿鬢汗如雨下,浸濕了他的發(fā)根??v然這樣神智不清的時刻,他依然能覺察到一種空落。
正無措,卻突然覺察到對方手中抹了那液體,往自己身后探進去。
他握住那只手,蕭定驚訝看他,陳則銘凝視他片刻,突然將他雙手反剪,壓了上去。他也知道自己醉得深了,唯恐對方掙脫,褪去蕭定衣物的時候,將那衣物為繩捆住了對方。
蕭定大驚之后,掙扎不斷,卻到底還是拼不過他興致上來后的蠻力。
他進入他的時候,蕭定咬牙切齒,從喉間道:“為什么這種事情讓你做起來……總這么難受!”
陳則銘掰過他的頭,深深地吻他,這舉動出自內(nèi)心,全沒半點不適。他放棄了天人交戰(zhàn),選擇對自己的欲望投降。
蕭定皺著眉,滿臉痛楚惱怒之色,縱然這個吻也無法消去那種鈍痛,或者讓它減退半分。
陳則銘只將自己插入更深,哪怕蕭定臉也青了,他也并不心軟停止,如果這是夢,那么讓彼此放縱到底吧。
蕭定卻突然睜開眼,回應(yīng)了那個吻。
他們吻得那么深,卻彼此相隔很遠,從不曾接近。
……
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