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謙，別哭……”

懷中的面癱少女抬手抹掉他臉頰上的淚水，卻任憑她自己的淚珠不斷滾落，打濕兩人的衣服。

“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們不會再分開，這里沒有人會傷害我們?！?/p>

他當然知道，這是集體意識的世界，是他打開出入口，和他密謀的Gaslight把所有超能力者的意識在肉體死亡后“捕捉”進來窩藏的地方。

這里并不存在任何實體，脫離于物質(zhì)空間，他們都不是活人，所謂物理“傷害”，需要進入這個空間，并且摧毀意識波段，與地球一同滅亡的人類是不可能做到的。

“對不起，小雀，我救不了你，救不了我們的孩子。”

懷雀搖搖頭，“生命終有盡時，任何人都無法違抗命運，我也想救你，想保護你，但我也失敗了?！彼櫭悸冻隹嘈Α?/p>

是的，她想從成為滅世惡魔的命運中拯救他阻止他，她沒成功。

宗政謙心里刺痛，他答應(yīng)過她，絕不會主動傷害別人，可現(xiàn)在的他，手上有幾十億的血債。

他動了動嘴唇，艱難地想要開口，還沒出聲就被小懷雀抬手按住了嘴。

“別問，我不怪你，也不生氣。我說過，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做了什么事，我都一樣會陪在你身邊，我不在乎，我愛你?！?/p>

她有話要說，她要先說，所以她捏住了某人的嘴唇不讓他講話。

“謙謙，我好想你啊……每天都在想你明天會不會出現(xiàn)，每天都到這里來等你，坐在樹樁上對著沙灘發(fā)呆，日復(fù)一日。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你真的好慢！慢死了！”

懷雀不善言辭，她等了近二十年，這兩句直白的廢話已經(jīng)是她全部想說的了，說完她就放開了丈夫的嘴巴，吻了上去，和以前一樣急躁，耐心有限。

寂寞了二十年的不止她一個，宗政謙有很多很多話要對她傾訴，有許多經(jīng)歷想與她分享，但此刻他最想做的是愛她，占有她，與她重溫舊夢，把積壓了半生的痛苦和欲望發(fā)泄到她身上。

他的孤單，需要用她的身體來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