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一巴掌拍開蔣望舒, 對盛云澤開口:“你別理他們。”
自從跟盛云澤一個班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傳說中的高嶺之花似乎并不那么美麗“凍”人,漸漸地,大家的膽子越來越大,在段移的帶領下,對盛團座愈發(fā)不尊敬。
段移意識到這不是什么好兆頭,而且拉盛云澤看小黃漫?
他剛想說盛云澤孩子都生兩個了, 在床上會玩兒的姿勢比你們年紀都大,還能沒看過你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嗎?
結果他一轉頭, 盛云澤白皙漂亮, 優(yōu)越十足的臉蛋落在段移眼里。
如果仔細看, 還能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絲僵硬。
段移忽然回過味來。
——盛云澤才讀高中啊。
——盛云澤高中的時候看過小黃漫沒有???
段移稍稍愣神, 蔣望舒已經(jīng)說明來意。
剎那間,盛云澤的臉色變了。
平頭感到一股殺意從面前略過,第一個生出退意, 小聲道:“算了吧,找盛團座看小黃漫,我不要命了嗎?”
段移看到盛云澤的正常表現(xiàn), 松了口氣。
果然, 他怎么可能答應跟蔣望舒一起看黃漫?
盛云澤這個要面子的中二病, 就算是看也是自己偷偷摸摸的看, 段移轉過頭沒收了蔣望舒的手機:“在教室這個神圣的殿堂里搞黃?信不信我把你舉報了抓起來槍斃?”
蔣望舒也就隨口這么一提, 膽子沒大到真的敢在教室搞這些, 眾人一哄而散, 他拿出卷子:“小段,你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說?!?/p>
但是,這個小插曲就跟一根逗貓棒似的,落到了段移的心里,好奇的他心癢癢:盛云澤真沒看過啊?
不能吧?都讀高中了。
下午,學校公布了省隊物理競賽的名單,盛云澤跟方蕓赫然在列。
盛云澤第一,方蕓第十六。
除了他倆,二班還有一個,第二十一,二中一共三個。
段移在公告欄站了會兒,正好遇到了北哥。
他靠在玻璃窗上跟北哥打聽了一會兒,得知盛云澤第一之后,剩下基本都是一中的學生。
段移怎舌,北哥挺來勁兒:“你怎么打聽這個?準備好好用功讀書了?”
“我那成績用什么功?”段移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連忙反駁。
北哥:“你又不笨,跟你們班團座他們不一樣,你走的是藝術生的路子,考個五百分兒就夠了。”
段移在一班可謂是典型的關系戶,在大神云集的班級中巍然不動的當一個學渣。
不過每個班都會有一兩個藝術生,他的存在仿佛也沒那么突兀。
但學校里依舊有風言風語,認為段移靠后門進的一班,還占了一班的名額,換個詞兒來說就是德不配位。
到現(xiàn)在為止也就論壇出現(xiàn)一兩個帖子,沒鬧到臺面上。
北哥:“你想不想去圍觀下周的物理競賽?”
段移:“這么快?不用抓緊時間培訓嗎?”
北哥:“一周,夠了,不然呢?高三的時間是很寶貴滴,年輕人?!?/p>
段移腦袋一轉,連忙問:“北哥,二中的保送名額下來了沒?”
北哥露出了一個高人模樣:“這事兒別問我,你自己去問你們老班?!?/p>
段移聳了下肩膀,眼神一撇,瞧見四班那個經(jīng)常跟他一起打籃球的,瞬間心就飛到了籃球場,跟北哥聊天也沒意思了,一招手就飛似的勾搭上了四班男同學的肩膀。
下午,老班到班里宣布換位置,讓大家提前收拾一下座位,班會課換。
一班的傳統(tǒng)保留項目,每隔一周以小組為單位,整個班級往左平移。
如此一來,每一個人都能有機會坐中間。
開學時因為段移偷盛云澤內褲那事兒——段移到現(xiàn)在害死不承認堅持這只是一個誤會,但他那會兒還是被盛云澤給嫌棄了。開學調座位,盛云澤坐到了門口靠窗的位置,跟段移操場靠窗的位置有三千公里遠。
現(xiàn)在一平移位置,他倆在一排,中間就隔一條走廊,四舍五入,也就是說,瞬間就成了同桌。
晚自習。
郝珊珊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氣,嗅嗅。
“好香???誰的洗發(fā)水味兒!老實給我交出來,我要買同款。”
蔣望舒一聞這味兒就知道是誰:段移用的那款沐浴露味。
準確來說也不能叫沐浴露,他從小到大都愛用的一款,小段媽從國外不知道哪個手工作坊弄來的高級貨,更像是精油,死貴,幾毫升就上千了,總之在段移看來跟沐浴露也差不多,讓他糟蹋的毫無美感,一拿來就灌到了他掏空的某普通品牌的沐浴露罐子里,擺在洗浴架上,乍一看跟室友用的沒區(qū)別。
只有蔣望舒知道,段移跟他的沐浴露一樣,是個外表看起來仿佛和大家一樣的普通人,內里金貴的要死的少爺。
“你下午跑回去洗澡了?”蔣望舒也跟著聞了聞。
教室里都飄著淡淡的香味,味道還挺高級,聞不出是什么味兒,就是聞到了人民幣香波的感覺。
段移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洗澡,用完這個精油就有了睡意,跟他媽鬧鐘似的,養(yǎng)成了習慣。
再加上一下午都逃課去操場打籃球了,難免困乏。
“我下午跟四班的打籃球了?!倍我萍傺b淡定的坐下,左轉看到盛云澤的座位就在自己旁邊,準備說出在腦子里演練了一下午的招呼,結果話到嘴邊又卡殼。
盛云澤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刷題,依舊戴著他的耳機,仿佛對段移的到來并不感興趣。
段移不知道怎么忽然泄氣,心想:算了,他戴著耳機的,我要是打招呼之后,他不理我怎么辦?我豈不是很尷尬?
蔣望舒:“平時也沒見你這么愛干凈,不是在操場上吹一下午冷風晾干就完事兒嗎?”
段移垂頭喪氣趴桌上:“我沒有,你別給我造謠?!?/p>
蔣望舒:“對了,你看見南野沒?運動會之后老何給他弄了個處分,罰他打掃籃球場,我都有好幾天沒見著他了?!?/p>
盛云澤落在試卷上的筆尖頓了一下,黑色的水筆暈出了一個小墨點。
段移沒精打采:“你關心他干嘛?關心關心你的期中考吧?!?/p>
蔣望舒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小段,不得了啊,從你嘴里還能聽到期中考三個字?”
段移不知道怎么有點兒羞恥,又想掩飾自己不自然,掏出雪白一片仿佛嶄新的周測試卷,沒問蔣望舒拿作業(yè)抄,而是攤平了放桌上,干咳一聲:“我就隨便寫寫?!?/p>
蔣望舒那表情別說多驚訝了,為了防止段移惱羞成怒抽他,他也補充一句:“我也就隨便驚訝驚訝?!?/p>
老班今天輪休,晚一是阿咪督班。
晚二的時候政教處開會,把阿咪一個電話召喚走了,一班瞬間變成了無政府無領導狀態(tài)的自習。
原本安靜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班級,響起了竊竊私語,方丈作業(yè)不做,掐指一算:“老衲覺得事情有蹊蹺?!?/p>
段移抓耳撓腮沒寫出三道題,磨磨蹭蹭地就想去盛云澤那兒撩閑。
一轉眼就看見盛云澤已經(jīng)寫完了兩張試卷,他寫題還挺挑,試卷上也有空的,基本只做大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