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岸一直不喜歡她。
她是個瞎子,也就長得好看點。
但是給柯樅應(yīng)添了很多麻煩。
如果不是她,柯樅應(yīng)不會被人在后腦勺開了瓢,流那么多血。
還不知道要縫多少針。
蘇軟沒說話,將身上脖子擦干凈后,把毛巾遞到他的方向,聲音還帶著抖,“謝謝?!?
兩人出去時,警察已經(jīng)來了,正在找人問話。
葛岸沖蘇軟說,“警察來了,你在洗手間里別出來,應(yīng)哥說了,我們都在打架,沒你的事,就算最后警察問你,你也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清楚了嗎?”
蘇軟點點頭。
警察在酒店查了監(jiān)控,說來也巧,這家酒店監(jiān)控壞了一個月了,一直沒修,警察什么都沒查到,只知道是二中的學(xué)生和技校那幫人打架。
最后又找到了醫(yī)院。
問完話,讓他們協(xié)商酒店的賠償事宜后,帶著他們?nèi)ゾ至恕?
都還不滿十八歲,又是愛打架的年紀(jì),警局針對這種愛打架的不良少年,有一套成型的教導(dǎo)方案。
有青少年心理咨詢師,還有對應(yīng)的青少年心理測驗,每每遇到打架的,都要做個測驗,再接受心理咨詢師的教育,隨后才能被放出來。
葛岸幾人被帶走,蘇軟從洗手間握著導(dǎo)盲桿一步一步走向急救室門口的方向。
她走到一半,腳下頓了頓,摸索著走到安全通道,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四年前,她也是這樣,不停地爬樓梯,直到走向?qū)W校頂層,想當(dāng)那陣自由的風(fēng),想著只要跳下去,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不見。
可今天,還沒走到頂層,她的腦海里就一直回蕩著柯樅應(yīng)的聲音,他一遍又一遍地說。
“我?guī)恪?
“回家……”
蘇軟蜷縮在樓梯上,扶著欄桿小聲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