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咦了一聲,然而詭異的是,沒有人反應,下面四人之前干什么現(xiàn)在依然干什么,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見識過太多奇怪的事情,當下她就知道,有問題。
努力了一番她總結,她現(xiàn)在類似于游戲通關后,無法再進行操作,只能觀看后續(xù)視頻的狀態(tài)。
她和天一等人無法再進行任何交流,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就算她在他們面前蹦迪,他們也看不到。
這場面是有點詭異的,不過她還是笑著看下去。
她看到天一發(fā)現(xiàn)她靈魂不見。
看到他發(fā)動半心尋找她的蹤跡。
看到他發(fā)現(xiàn)她在遙遠的另一個星球。
還看到他在進行封印之前,分裂出來一丁點魂魄。
“去吧,不管她在哪里,找到她,陪著她?!?/p>
魔神的一丁點魂魄,也是十分強大,對著天一點點頭,就朝遠處飛走,那里正是藍星的位置。
廖離呆呆看著天一殘魂飛走,這個應該就是一千年后的郭勛了,現(xiàn)在的她還在藍星上輪回,就不知道這一千年間,她和他會有多少交集?
天一等殘魂走遠,他又把心臟掏出來。
廖離:“……”這熟練的掏心之法,每次看到都覺得滲人。
“你回去魔界,代我收集魔界的信仰,傳給另半邊心臟的主人?!碧煲徊恢老氲绞裁矗蝗恍α诵?,“賜你名曰愛魔,當你愛上別人之時,就是你任務完成,回歸本體之日?!?/p>
對很多種族來說,心臟就是力量之源,記憶之根本,魔族也一樣,天一的所有記憶都放在這半邊心臟中,再把心臟化為完整的魔族,送回魔界。
看到這里,廖離又心酸又喜悅,笑容綻放的同時,眼淚一起掉下來。
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以為都是巧合的事情,其實大部分都是天一安排好的。
本來已經沒辦法跟這個世界產生任何交集的她,她的眼淚掉下去后,竟然落到天一臉上,順著他的臉頰落下去,最后落在他嘴唇上。
天一舔了舔:“甜的?!?/p>
盡管知道他已經無法感受到她,她還是彎下腰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這才是甜的,天一?!?/p>
做完這一切,天一才像是放下了一切。
所謂的中間轉換器,做起來幷不簡單,甚至說對轉換者的要求極為苛刻。
第一步需要分裂出一黑一白兩個性格的靈魂,兩個靈魂同時存在,假世界得到的能量在這一黑一白兩個半魂之間流轉,通過兩個半魂的轉換,再由白傳給這個世界。
他們給這個世界轉換的能量越多,跟這個世界的聯(lián)系就越密切,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大,一旦他們出問題,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救了。
最后一步就是靈魂一分為二,此時不僅冥君憂心忡忡,就連大和尚和玄黃也十分嚴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玄黃叮囑天一:“魔神,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你分裂成兩個靈魂后,白會失去全部記憶,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輪回轉世,黑則會記憶錯亂,被植入的記憶跟之前那些人的一樣,你會以為你是被人封印的。”
在經過復雜的程序后,完整的天一終于不見了,原地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煙霧一般的魔王,一個一身白衣的天一。
那一刻,廖離再一次忍不住笑著落淚。
只可惜,這一次她的眼淚再也無法落到天一身上了。
魔王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封印了,就十分暴躁,而天一則是鄙視看了魔王一眼,轉身去投胎。
此后一千年,魔王被囚禁,天一則是不停轉世,維護著這個世界的正道。
一黑一白,通過吸收,轉換假星球上的能量,最后傳給這個世界,逐漸恢復這個世界的生機。
大概是廖離心里對藍星上過去的自己很好奇,有一段時間她還被卷去古時候的藍星,看到了古時候的她,以及郭勛的前世。
不知道這是輪回多少次了,兩人是夫妻,她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人在洞房。
廖離:“……”看自己的前世跟天一的轉世洞房,心情好復雜。
就不知道,在這一千年間,她轉生了多少次,跟這個碎片在一起多少次?
正當她這么想,她眼前的畫面不停的轉換,各個版本的她,各個版本的天一,在她面前飄過……
“為什么各個都是在不可描述?”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總不可能她的前世和郭勛的前世整天那么饑渴,整天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如果當初她沒有穿越,也許最終也是跟郭勛相遇,然后在一起吧?
看了太多自己前世和郭勛前世的不可描述,一開始她還心浮氣躁,接著就是麻木,最后竟然覺得困了。
不知什么時候,她居然在各種不可描述中睡著了。
————
一千年后。
離奇消失的世界找不到原因,神奇出現(xiàn)的世界也無法靠近,有不少人便開始心浮氣躁。
脾氣暴躁的軍隊中人已經申請暴力沖擊掉那個保護層了,不過每次都被科學家們噴的狗血淋頭。
“又是用武器,你們就只會用武器?什么時候你們能讓肩膀上那個沒用的擺設運轉一下?暴力能解決問題嗎?要是把這個星球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是是是,你們肩膀上那個東西不是沒用的擺設,那你們告訴我們啊,我們怎么做才能進去???研究這個星球快兩周了,什么都研究不出來,部門好意思在這里噴我們?”
“你以為科研工作是你吃飯睡覺,隨隨便便就來的嗎?科研需要時間懂不懂?耐心懂不懂?”
金秘書長無奈被夾在兩人中,這兩個都是他的忘年交,平時都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一旦涉及到正經事,兩人總要吵個不停,早知道他今天就不過來了。
現(xiàn)在兩人還要他當評判,當個毛線。
“吵死了,再吵廢了你懂不懂?”在一群聲嘶力竭吵架的人當中,一個有點沙啞卻又清脆悅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頓時,所有人安靜了。
不管是軍隊,還是科學家們,都四處尋找能發(fā)出這個聲音的人,最后絕望的發(fā)現(xiàn),今天來這里的人都是大老爺們,科學家團隊中倒是有幾個女性,現(xiàn)在恰好都不在。
就算她們在,也沒人能發(fā)出這種只有少女才能發(fā)出的悅耳聲音。
金秘書長是第一個鎖定聲音來源的人,看到那人第一眼,他就驚呆了。
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空無一人的前方,女孩容貌絕世,見之幾乎能夠多人心魄,她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長長的睫毛幾乎能當扇子,她雙手平放在腹部,平躺在空中。
“她她她……”科研組老大首先忍不住叫出來,只見女孩眉眼一皺,似乎就要發(fā)火,金秘書長眼疾手快,連忙捂住老友的嘴,瞬間冷眼掃向在場其他人,制止他們發(fā)出任何聲音。
女孩似乎滿意了一點,眉頭舒展開,舒服的繼續(xù)睡覺。
金秘書長示意所有人跟他出去,鎖上門他才冷靜的說:“趕緊,通知首長?!?/p>
其他人欲言又止,你手上就有通訊器,直接跟首長通訊就好,為什么還要別人去通知?
被捂住嘴的人掙扎著從金秘書長的桎梏中掙脫出來:“我說老金,你不是有通訊器嗎?”
金秘書長強裝的冷靜頓時一空,他尷尬的打開通訊。
“小金,有事?”韓首長冷靜睿智的面容出現(xiàn)在通訊器中。
“首長,我不知是我眼花了,還是我記錯了,我好像見到那個女孩了。”
韓首長不慌不忙的發(fā)問:“哪個?”
金秘書長哆哆嗦嗦的把鏡頭對準屋內睡著的女孩:“您看。”
“哐當”“劈里啪啦”各種聲音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韓首長快速的說話聲:“你們在哪里,我現(xiàn)在過去?!?/p>
金秘書長放下通訊器,突然摸著自己的臉問兩個忘年交:“你們說,我這樣子老不老?”
“看到你,誰不說你年輕?全星際也找不到幾個比你顯年輕的了?!?/p>
看看屋內的女孩,再看看自己鏡子上的面容,金秘書長突然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也許她只是當年那女孩的后輩?
或者就是單純的容貌相似?
絕不可能是同一人的。
“老金,你認識那女孩?她是誰?”
“不,我不認識,不認識?!苯鹈貢L一邊搖頭一邊否定,聲音有點控制不住,大了點。
接著便聽里面睡著的女孩吼道:“他媽給我閉嘴,再比比剁了你?!?/p>
金秘書長:“……”
其他人:“……”
這人到底誰???脾氣這么大?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