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十分溫馴,被打理的非常干凈。蘇白月沒騎過馬,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上馬。透過細(xì)薄帷帽,蘇白月看一眼不遠(yuǎn)處旁的王女們上馬的姿勢,想著自個(gè)兒依葫蘆畫瓢總行了吧?
但蘇白月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這根本就餓的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了啊喂!一天吃三個(gè)果子是人過的日子嗎?沒死是因?yàn)樯车褡髡哂秒娔X給你吊著命吧!
蘇白月吐槽歸吐槽,還是得用餓的眼冒金星的柔弱身體去騎馬。蘇白月都快要被自己的敬業(yè)精神感動哭了。
蘇白月記得清楚,就是在這里,伶韻翁主給了男主三鞭子。
餓的前胸貼后背的蘇白月舔了舔唇,腳底軟綿綿的走到馬前。陸犴牽著馬站在那里,聞到一股女子身上傳來的幽香,清甜似果子,甘美似純露。
“還愣著做什么?”跟在蘇白月身后的大丫鬟靜雯叱罵道:“還不快跪下?!?/p>
陸犴暫態(tài)攥緊手里的韁繩,渾身都開始發(fā)顫。
蘇白月自然明白,作為男主,男兒膝下有黃金,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如此折辱。更何況還是被女人踩在腳下。
故此,當(dāng)她看到陸犴被氣得發(fā)抖的身體時(shí),心中還生出幾許不忍心,可是沒法子,這是必走的劇情。
抬手取過靜雯捧在手里的馬鞭,蘇白月猛地就朝陸犴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細(xì)長的馬鞭抽開了那件青色的家仆服。
蘇白月本就餓的頭暈眼花,哪里還有力氣抽人,這一鞭子真真就跟貓撓似得。但看在旁人眼里,只覺這伶韻翁主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雖然這只是一個(gè)小小的馬奴。
少年松開手里握著的韁繩,跪在了地上。指骨分明卻布滿厚繭的粗糙手掌緊緊嵌入鋪疊著白綢的地面,暗暗收緊力道。
細(xì)薄的白綢罩在馬奴身上,陸犴只感覺背部被踩上了什么東西,女子瞧著輕飄飄的,身子也輕飄飄的,踩著他時(shí),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蘇白月努力穩(wěn)住心神,踩著陸犴的背上馬。她能聽到腳下少年急促的呼吸聲,像是雪地里的野狗,猙獰而狠戾。
那跪在地上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卻在靜雯的怒斥聲中努力穩(wěn)住身體,穿著家仆服的身形纖瘦而挺拔,透出股少年的單薄。陸犴才十八,未及弱冠,又因?yàn)殚L期的營養(yǎng)不良,所以看著格外怯弱苦瘦。
蘇白月知道,這般的屈辱,對于男主來說,是畢生難忘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伏跪在地,被白綢罩住了頭臉的少年雙眸微紅,臉上顯出的卻是難掩的興奮。
他的喘息,他的顫抖,不是因?yàn)楦械角韬秃ε拢且驗(yàn)榕d奮。甚至在蘇白月的雙腳離開他背部時(shí),陸犴陡然生出一股明顯的遺憾來。
身上蓋著的白綢被抽開,眼前大亮,陸犴眨了眨眼,下意識仰頭看過去。
只見那伶韻翁主坐在馬上,白衣飄飄,帷帽輕拂。從陸犴的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蘇白月小巧尖細(xì)的下顎,纖細(xì)修長的脖頸,戴著珍珠耳墜子的白玉小耳。
但陸犴最喜歡的,還是蘇白月的唇。在極致的純白色中,只有這抹唇是那么鮮明的令人悸動,讓人想狠狠的嘗上一口,是否真如那壓枝的櫻桃般甜美可口。
美人微微低頭垂眸,正與陸犴對視。
少年依舊跪在地上,癡癡的盯著她望,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信仰。
蘇白月的眼,純稚干凈,黑白分明,清清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纖細(xì)的眼睫輕動,在波光瀲滟的雙眸下投射出一層陰影。
“啪”的一聲響,蘇白月當(dāng)頭又抽下一鞭,陸犴反應(yīng)極快的抬手遮擋,那馬鞭在其手背處留下一道清淺的血痕。
蘇白月一眼看到滴在白綢上的血,下意識心虛的攥緊了馬鞭。那雙平靜無波的雪眸中也蕩漾出些許柔軟情緒。
陸犴趕緊伏跪在地上,雙手交疊的深深叩拜。那單薄的身子在冷風(fēng)中簌簌發(fā)抖。
蘇白月不忍再看,她怕自己太害怕從馬上摔下來,只冷聲開口道:“替我牽馬?!?/p>
少年動了動身體,手背上的血滴下來,暈染在白綢布上。他歪了歪頭,慢條斯理的舔干凈了傷口上的殘血,這才上前去替蘇白月牽馬。
對于未來大佬被她甩了兩鞭子還在替她牽馬這件事,蘇白月覺得伶韻翁主這只白月光最后也算死得不虧了。
畢竟能這么作死糟踐男主最后全須全尾安樂死的全書也就這么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