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煦以為簡然在反諷, 把姿態(tài)放得更低了, “簡然, 我知道心里有氣, 這件事確實是姐姐做錯了?,F(xiàn)在離婚禮還有幾天, 你……你要不和我當時一樣,出國吧?!?/p>
簡然看著簡煦,仿佛在看一個智障,“你是讓我逃婚?”
“我在美國那邊有很多熟人,”簡煦說,“我可以給你安排?!?/p>
簡然笑了,“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任青臨早就領(lǐng)證了, 無論我走到哪里,他都是我的合法配偶?!?/p>
“這個沒關(guān)系啊,你先出國躲一段時間,等家里人消氣了,你再回來和任青臨辦離婚手續(xù)?!?/p>
簡然明知故問:“他們?yōu)槭裁磿麣???/p>
“因為我會代替你和任青臨結(jié)婚, ”簡煦說的大義凜然,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p>
簡然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和任青臨結(jié)婚……就憑你?”
簡煦有些羞惱,“我和任青臨條件差不多, 也算是門當戶對。你別忘了, 當初和他有婚約的是我?!?/p>
簡然“呵”地一聲冷笑, 要不是他從來不和女生吵架動手,簡煦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揪著頭發(fā)丟出去了。
任青臨回到客廳,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也沒多問。他把紅包遞給簡煦,客氣道:“那么,婚禮那天見了?!?/p>
簡煦知道自己是被下了逐客令,心有不甘,當著簡然的面說:“任青臨,我一直想找你聊聊——你有時間嗎?”
任青臨看向簡然,只見對方臭著一張臉,臉上寫滿了不爽。他微微笑了笑,說:“有時間?!?/p>
簡然:???
你這話啥意思?我不喜歡,快撤回!
簡煦面露驚喜,“那……”
“但我不想和你聊?!比吻嗯R說,“也不敢和你聊,我怕被某人打斷腿?!?/p>
簡煦目瞪口呆,“你……”
“姐,你差不多該走了啊?!焙喨恍臐M意足地說,“我們還等著吃飯呢?!?/p>
簡煦被迫告辭,簡然當著她的面重重甩上了門。簡煦有些上火,腦門上呼之欲出的痘痘都爆了出來。她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現(xiàn)在在簡家的地位十分尷尬,老媽肚子里還有一個弟弟,她必須做點什么挽回長輩對她的重視。
那個叫任青臨的男生,居然這么高這么帥……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簡煦看著手里的紅包,偶然間發(fā)現(xiàn)紅包的右下角有一個大學(xué)的logo。她記得,簡然是這所大學(xué)的學(xué)生。
簡煦稍加思索,打開微博,輸入大學(xué)的名稱以及簡然的名字,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第一條熱門微博竟然是:#臨然#任青臨在學(xué)校論壇實名曬出結(jié)婚證,簡然秒回:我只搞我合法對象一個男人。
簡煦走后,簡然和任青臨回到了餐桌上。簡然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吃不完?!?/p>
任青臨說:“哥哥把剩下的飯給我吃吧?!?/p>
簡然看著他,“你還有心情吃飯啊?!?/p>
“這是你做的飯?!?/p>
任青臨簡單一句話讓簡然心里舒坦了不少?!澳悴缓闷婧嗢愫臀艺f了什么嗎?”
任青臨猜測:“向你道歉,乞求你的原諒?”
“除了這個,她還讓我逃婚!”
任青臨揚起眉,“那你要逃嗎?”
“這什么傻逼問題,你竟然能問得出口?”簡然震驚道,“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可是處/男跟的你!”
任青臨忍不住笑了,“哥哥放心,我會對你負責(zé)的。我知道你不會逃,而且就算你逃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然后……”
“然后用鏈子把我拴在床上,這樣那樣?”
任青臨點頭:“是個好辦法。”
簡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趕緊搖了搖頭,把不和諧的黃色廢料拋到一邊,義正言辭地說:“現(xiàn)在可不是開黃.腔的時候!我總覺得簡煦會作出什么幺蛾子來?!?/p>
“開黃.腔的好像是哥哥?”任青臨道,“不過,她作一作也不一定是壞事?!?/p>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又蠢又作的堂姐不要著急扔,裹上面包糠和雞蛋液炸至金黃酥脆,說不定有驚喜?!?/p>
簡然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任青臨很無辜,“沒有,哥哥想多了?!?/p>
下午,兩人開車前往機場,接到了從北京飛來的沈子驍和陸時玹。沈子驍?shù)谝淮卧诙斓臅r候來廣東,沒見過什么世面,一下飛機就被二十多度的天氣嚇懵了,到了車上還在說:“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們廣東完全沒有對冬天的尊重!”
陸時玹:“也沒有對你箱子里的羽絨服的尊重。”
“沒錯!”
坐在副駕上的簡然問:“陸學(xué)長也是第一次來廣州?”
“不是,”陸時玹笑著說,“但是是第一次陪他來?!?/p>
沈子驍湊向前,賊兮兮道:“唉,老簡,你要伴娘不要?你要伴娘,只要你開金口,我一會就給你送來?!?/p>
簡然不想和沈子驍一樣傻逼,但他忍不住配合狗室友的演出,“那你就送來吧?!?/p>
沈子驍回頭,對陸時玹說:“都讓你帶套女裝來了。”
陸時玹莞爾,“帶了?!?/p>
“哪件?”
“你送我的旗袍。”
沈子驍:“……”
簡然一陣猛咳,任青臨趁著紅綠燈拍了拍他的背,“要不要喝點水?”
“先不用?!焙喨辉诤笠曠R里看到沈子驍若無其事的臉,湊到任青臨耳邊,悄咪咪地說:“我覺得我知道那件旗袍?!?/p>
“嗯?”
“是驍狗雙十一買的,”簡然說,“老季看見了,回頭我問問他是什么顏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