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舟隱隱記得,他是在和凌澈打電話說分手后訂下的房子。
那種絕望中做下的舉動, 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考去首都, 可一旦訂下來了,好像就有了希望,就有了繼續(xù)留在啟南直到完成高考的勇氣。
“我那時候沒什么存款……負擔(dān)不起更大的完全屬于我們的房子?!痹S棠舟不自覺皺起眉, “我記得我和仇音通話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頭是一個小鬼,他還和我說住兩個人沒問題,反正他平時都住校,但我得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
仇音那時還不到十六,他十三歲就一個人生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緣分,失憶后一無所有的許棠舟遇到了他這個朋友。
在確定許棠舟當(dāng)年是身不由己以后,凌澈其實早已猜到了這一點。
不過,他還是垂下眼睫,在懷中人的鼻子上輕啄:“崽崽,你要什么時候才能全部都記得。”
許棠舟露出一絲狡黠:“我以為你不是很想讓我想起來?!?/p>
凌澈承認了:“……那是以前?!?/p>
許棠舟:“怕我想起來你到底有多喜歡我?”
凌澈:“……”
許棠舟:“我是不是猜對了?”
因為凌澈要面子、因為凌澈不想認輸,因為凌澈覺得自己被甩過,才不想讓他想起來以前是怎樣被追求、是怎樣被愛過嗎?
凌澈看了他兩三秒,用手撥亂他的頭發(fā):“沒有?!?/p>
許棠舟:“?”
凌澈道:“我是怕你想起你和我分手的時候,心到底是有多堅決?!?/p>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許棠舟的心一下子就疼得像要裂開了。
許棠舟鼻子一酸,才不過眨了兩下眼睛,淚水就豐盈了眼眶,不等那眼淚掉下來,凌澈就低頭,吮去了那咸澀的眼淚。
可以預(yù)料的是,無論多少次,他們依舊會感恩重逢。
“都整理好了!舟舟你冬天的衣服應(yīng)該都是要換的,我給你空了一片出來,到時候直接掛上去——”
烏娜娜出來撞見兩人溫情脈脈,差點閃瞎狗眼。
她家舟舟才走出來幾分鐘,怎么就又被澈神搞得哭了??!
難怪,小安哥不太愿意上樓來!
不過不可否認的事,連烏娜娜這個幾乎會天天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人,也覺得賞心悅目,糖嗑起來一點都不覺得膩,不愧是零糖CP,害她都好想談戀愛了。
尤其是現(xiàn)在,許棠舟身上貼著凌澈的標(biāo)簽,讓烏娜娜差點露出姨母笑。
她做完事走之前,也對許棠舟來了一句:“舟舟,恭喜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