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晏寧接過夜明珠,遲遲沒有開口,她垂眸看著手中這顆巨大的珠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應(yīng)該和他道一聲謝的,可她又不敢貿(mào)然感謝,如果司淵也像那些人一樣呢?
送給她的東西再好又如何,最后還不是想要從她這里得到更多更好的?
司淵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沉晏寧的回應(yīng),嘴邊威風(fēng)凜凜的胡須都垂頭喪氣地耷拉下來,可他始終牢記著父親的話,堅信對于每一個雌性都應(yīng)該溫柔體貼,所以他沒有再靠近她,只是默默地離開。
他又回頭望去,沉晏寧還保持著低頭的姿態(tài)分毫未動,無邊的幽暗之中只有她手中的夜明珠發(fā)出一點光亮,照亮了她的臉。
雪膚秋瞳,美艷無雙,孤零零地站在一片死寂之中,身邊什么也沒有。
司淵離開夢境,再次坐在床邊,靜靜打量沉晏寧的睡顏,“我想要多陪陪你,可是你又不想看到我,這該怎么辦呢?”
他伸出手,好奇地?fù)芘陵虒幠怯珠L又翹的睫毛,突然笑道:“啊,有辦法了!”
沉晏寧癢得皺起眉頭,呢喃著翻了個身,司淵嚇得趕緊把手揣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她再次睡沉了,才為她掖好凌亂的被角,小聲問道:“阿寧,我這么聰明,你要不要試著喜歡喜歡我呀?”
話音消散時,司淵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天邊微曦時分,沉晏寧被柳月喚醒,她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自從監(jiān)國以來,她就很少有睡得這么踏實的時候了。
小宮女們魚貫而入,伺候著沉晏寧梳洗打扮,她坐在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正想著今天的氣色不錯,就聽身后為她梳頭的桐月笑道:“今日殿下的氣色真好,臉蛋都是白里透紅的。”
沉晏寧打趣她,“這話說的,倒好像是我平時都像枯槁一樣了?!?
“殿下快饒了奴吧,這一大清早的就來拿奴尋開心?!蓖┰卵b哭,梳著長發(fā)的雙手卻不曾停下,“也不知殿下昨夜做了什么美夢,不僅有心情打趣奴,還笑得這樣甜。”
“美夢?”沉晏寧一愣,隨即苦笑,“哪里是什么美夢了,噩夢倒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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