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中,沉晏寧與施長黎對面而立,全都站得筆直,他們彼此心里都清楚這是一場隱晦的求愛,然而這副誰也不肯服誰的姿態(tài)卻更像是在對峙。
“日夜陪伴?”沉晏寧微微昂首,不以為然地笑道:“之于兵刃,大將軍必然是比我更懂的,既然如此,又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施長黎垂眸看著兩人之間大約一臂的距離,復(fù)又抬眼看向沉晏寧,沉聲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倒也說不上錯,只是覺得有些可惜?!背陵虒幟鎺\笑,迎上施長黎的幽深的目光,“既然是寶刀,藏于匣中雖然算不上錯處,卻會令寶物變成玩物,我只是覺得刀與尋常寶物不同,它本有著吹毛斷發(fā)的利刃,唯有用在正途上才能使得寶刀生輝,也只有如此,才能令一把無人知曉寶刀,成為人人稱贊的神兵?!?
“殿下此言又何嘗不是過于武斷?”施長黎再度向前一小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半,執(zhí)拗地追問著,“倘若是寶刀自愿藏起鋒芒,成為一人之物呢?”
他緊盯著沉晏寧的雙眼,想要從中找到一絲動容。
只要一絲就好,只要她對他有一絲絲情意,他這一生都會是她手中的刀。私藏也好,執(zhí)銳也罷,他心甘情愿為她沖鋒陷陣,為她開疆拓土。
施長黎眼中的情愫過于熾熱,沉晏寧都裝不下去了,況且施長黎還越逼越緊,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必須有一方先退卻。
沉晏寧是萬萬不會退的,后退的那個人只能是施長黎。
于是她嘆息一聲,伸出一根纖細白皙的手指,戳在施長黎胸前。
“哪有那么多倘若呢?寶刀之利在于刀刃,大將軍之能在于心性。寶刀再是珍貴,絕非不可再造,但是天下男人再多,能讓我如此信任的,也只有大將軍一個?!背陵虒幑饷魈故幍乜粗?,將自己的所想直接說出,“大將軍是與眾不同的,等到陛下長大親政,這滿朝文武之中,唯有大將軍可以令我放心托付?!?
呵,好一個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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