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情不好,自然就沒有什么耐性與這些人廢話,盡管他本來是想讓她看看他動手時的英姿,可是又覺得第一次見面就在她面前打人不太好,有可能會嚇到她,最后還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先回家去,這里我來處理!”
金若霞不想答應,這是她的事,怎么能一再地依賴別人呢?可是當她抬起頭,望向那向他的眼睛時,竟覺得他的眼神格外熟悉,不知怎么的就聽了他的話,等回到屋里坐下之后才回過神來。
外面響起一陣哀嚎,面對她一臉兇相的家丁們正在哭爹喊娘,只過了一會功夫,沉重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金若霞從窗口看到男人快步走了過來,她趕緊起身,還沒走到門口,那人已經(jīng)穿過堂屋,毫不遲疑地朝她走來,而這也是她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救了她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石青色的胡服,衣襟袖口及下擺處都繡有華貴的金紋,緊趁利落的衣裳勾勒出頎長勁瘦的身形,看著極為養(yǎng)眼,即便是金若霞已經(jīng)做好這輩子孤獨終老的準備,在他越走越近時,仍然忍不住的紅了臉。
男人在距她一臂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藏起眼中的得意與邀功,故意擺出一副高人模樣對她說道:“那些人都被我趕跑了,你不用再害怕!”
金若霞趕緊福身一禮,“多謝公子仗義相救,這么大的恩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請問公子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從這男人進門的那一刻起,金若霞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的家雖然不大,只有兩間廂房和中間的堂屋,可是一般人家都是首選住在東廂的,她爹原來就住在東廂,只不過她爹沒了之后,她住慣了西廂沒有搬,可這些事不應該是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應該知道的。
然而在他剛才走過來的時候,他的腳步?jīng)]有一點遲疑,像是料定了她就在西廂,可這根本說不通。
他怎么知道她的臥房在西廂?
仔細想來,她剛才也沒有見到這人真的對那些家丁動手,她只是聽到了叫痛聲,至于外面是不是真的打起來了,她也不清楚,萬一這人和徐家根本就是一伙的,她現(xiàn)在可就危險了。
金若霞也知道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剛剛經(jīng)歷了徐家仗勢欺人,她只是一介孤女,實在不敢掉以輕心,所以她才會故意以報恩為說辭,試探一下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思電轉之間,就看到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擺擺手,聲音里還透著笑意,“不用這么客氣,你只要記住我叫夜錦行就……好……”
夜錦行本來開開心心的,直到他感覺到了金若霞的情緒。
那是恐懼和猜忌,而最讓他生氣的就是,這份恐懼與猜忌都是沖著他來的。
笑意漸漸消失,夜錦行皺起了眉頭,“你在怕我?為什么?”
金若霞沒想到夜錦行對她的情緒如此敏感,更沒想到他會直接當著她的面問出來,特別是他的語調(diào)里似乎還透著些……委屈?
也是奇了怪了,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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