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曲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地看著她,看她和某位不要臉的官老爺說不清道不明地曖昧。
“怎么不接?本官要你喂雞,你不高興了么?”混蛋莞爾問,語氣溫柔,暗含調(diào)笑。
“民女不敢?!?
小奶鷂小心翼翼用手指拈起手帕一角,絕不碰到他分毫,迅速拿走,面上紅暈愈深,欲蓋彌彰,視線飄忽。
“別生氣,大不了待會兒本官也喂魚給你看?!?
“誰要看你喂魚!”
完了!
壓了一肚子火的笨蛋,嬌嗔脫口而出,覆水難收,悔得腸子也青了。
這下混球單方面的調(diào)戲,成了你來我往打情罵俏,她都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神,用腳趾頭想也可以猜到婁姑娘此刻的鄙夷嫌惡,救命,往后沒臉和她說話了。
再怎么羞惱,園子也得繼續(xù)逛,曲鷂深吸一口氣,木著臉把死豬崽子帶到石橋上,讓人拿來個裝了魚食的木缽盂交給龔忱。
“刺史大人請。”
龔忱一看,缽盂里除了麥麩碎干草,還有些扭動的活蟲,“小農(nóng)婦”沒安好心,想用蟲子惡心他。
他無所謂地笑笑,手指挑起一只,伸到她眼前,嚇得奶鷂嫌棄地后退兩步。
“當(dāng)初本官在滇南受困,手下幾百號人被敵軍堵在山谷里,糧草盡絕走投無路,就吃山里的蟲子,谷中這種肥軟有肉的蟲全被我們吃光了,這救命的蟲子到張小娘子這兒,成了喂雞喂魚的飼料,可惜啊可惜?!?
“蟲子還有不少,大人若覺可惜,全拿去吃也無妨,讓廚房做蟲子炒菜皮給您?!?
“……”
尾巴們震驚,這位張娘子火力好足,敢當(dāng)面開懟活閻王,她就不怕惹怒他嗎?
“要吃一起吃,你吃我就吃?!?
“我不愛吃蟲子,愛吃豬頸肉?!?
“咳咳……咳咳咳……”
龔忱忍著笑,下意識摸摸后頸,昨晚被她咬得疼死了,小混蛋!
他拿起缽盂,往池子里隨手丟兩把魚食,沒話找話地搭訕:“池子里養(yǎng)的什么魚?”
“豬頭魚?!?
某豬頭聞言一僵,翻手將整缽魚糧全倒進池子,空缽盂往滿嘴豬的壞鷂頭頂一扣。
“小豬帶帽?!?
說完哈哈大笑,丟下臉漲成豬肝的小奶鷂,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任憑曲鷂如何咬牙切齒地憤恨,后邊那群人都一副“懂了懂了”的表情,認(rèn)定了這二人撥云撩雨,必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