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也正為“碧釵案”煩惱,刺王殺駕,藐視皇權(quán),對他來說盡快查明此案,懲罰真兇是當下最要緊的一件事,必須得給群臣一個交代,給天下一個示警。
“兇手身上查不出來,那為什么不直接抓那些有嫌疑的人呢?”龔紓坐在恪桓身上,小腿前后晃蕩,剝了一顆葡萄塞進他口中,歪著小腦袋問道,她和永嘉帝比恪桓這個親兒子要親得多,沒了皇帝舅公難過了好久,也想早日抓住真兇。
“紓紓也這么覺得嗎?”恪桓愁眉深鎖,“可我不愿意剛一繼位就找由頭手足相殘,排除異己。為君者不正,下必效仿,為了爭權(quán)互相傾軋,壞了超綱吏治。若真是太子皇兄所為,自可尋到證據(jù),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呢,盯著他查倒好像刻意構(gòu)陷他似的。我其實知道應該是他或者他母后做的,既然他們是真兇,那何必為了懲治他們而令我背上陷害兄長的惡名?!?
“嗯……也有道理?!饼徏傸c點頭,“確實犯不著以皇上剛正寬仁之名來換一個弒父惡徒的性命,他們不配?!?
“還是你懂我?!?
無論是刑部大理寺,還是內(nèi)閣,都隱晦地勸說恪桓不要死磕證據(jù),既然知道兇手,把案子辦實就行了。然而他有他身為帝王的堅持,為君者不行正道,以身作則,以后怎么約束朝臣?
妻子的話撫平了他心中焦躁,就算大臣們不理解他,心愛的人還是站在他這邊。
所幸刑部終于搞明白了殺手身份,是江湖上專干殺人買賣的一窩不法之徒——會刃館,名頭大到坊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館主真身神秘莫測,麾下殺手各懷絕技,被無知小民傳得神乎其神,可于夢中行刺,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級,連皇帝也能殺……最后這個還是真的。
總算有了進展,卻是燙手山芋,朝廷與江湖游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些人功夫高,隱身市井山林,對付起來費人費錢費時還吃力不討好,稍一不慎就會落個殘虐暴政的臭名聲。
這球得踢出去。
上朝時柳賓元將此消息奏稟皇帝,要怎么處理,全憑天子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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