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皇上!”
龔忱雙膝一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誠惶誠恐。
“微臣一介外官小吏,豈能知道后宮之事,又哪里來膽量向人打探君上隱私。臣以全家性命起誓,從未在人前議論過皇上娘娘,更不曾說過如此卑劣無恥大逆不道的話,求圣上明鑒。”
“……朕知道了,你別急,先起來回話?!?
昭仁帝心軟,看到龔忱額頭發(fā)紅滲血,已經(jīng)磕破了皮,立刻賜座,命人給他擦拭止血。
“無妨,臣粗野庶賤,不敢憂擾圣心。且不論臣官職低微,無從知曉宮內(nèi)秘事,即便聽到,以臣關(guān)切愛護(hù)娘娘之心,又怎會與曹獻(xiàn)之流說那樣陷皇上娘娘于不義的蠢話?
皇上可還記得,當(dāng)初臣登科之時,他便污蔑臣應(yīng)試不端,要革除微臣的功名,無中生有空穴來風(fēng),說到底不過是想借折辱微臣來攻訐首輔。男子漢大丈夫,不想著堂堂正正遏制權(quán)臣替君上分憂,反而四處散播謠言詆毀君父,卑鄙逞詐令人作嘔?!?
龔忱嗟哦哀嘆,忿忿不平向昭仁帝喊冤,接過宮婢拿來的巾帕捂住額頭,皺眉揮手把人趕走不要她們擦,還真有點(diǎn)仗著皇帝對他寬容,賭氣驕縱的味道。
眼神也不對頭,委屈可憐,怨死了。
本來滿腔怒火的恪桓見他這樣非但下不了狠心詰問,反倒從他身上依稀看到愛妻嘟嘴嬌嗔的影子,果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話說回來,龔忱的話句句說在皇帝心口上,曹獻(xiàn)確實(shí)視龔肅羽為眼中釘,龔忱在他打擊范圍內(nèi)實(shí)屬正常,而龔老三這個為了妹妹主動要求從翰林院跳槽到行人司,七品降九品的終極妹控,怎么可能對父親的政敵大放厥詞給妹妹招罵呢?
尤其是他的那句“遏制權(quán)臣”,幫理不幫親,讓恪桓聽得特別舒服。
“他這么說了,朕自然要找你來求證,并不是信了他一面之詞要怪罪你。你說的朕都明白了,此事朕自會派人多方查證,再行定奪?!?
來的時候是皇帝生氣,龔忱請罪,走的時候皇帝的氣沒了,龔忱倒是頗有些悻悻之色。
“皇上一定要為微臣主持公道,還臣一個清白。”他看著昭仁帝的眼睛,幽怨地央求他。
大舅子比老奸巨猾的岳父討人喜歡多了,恪桓宛然點(diǎn)頭安撫:“那是自然?!?
三少爺頂著額頭的傷干了一天活,回到家里曲鷂看到嚇了一跳,本來多好看的人吶額心一個大腫包,丑死了!
她心痛得要命,吩咐丫鬟倒了熱水,用巾子沾濕了捂在龔忱腦門上消腫,又叫黍香去夫人住的隨珠苑拿點(diǎn)外敷的藥來。龔忱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抬眼注視老婆為他擔(dān)憂心疼的小肉臉,她靠得太近,身上一股清甜少女香鉆進(jìn)他的鼻子,熏得他心口躁動。
“怎么會磕傷腦袋了呢,是自己撞到了還是與人打架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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